了。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蕭然的房間門前,調順呼吸,小心翼翼地敲門。半天沒反應。正當我準備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門猛的開啟了,露出了蕭然怒氣衝衝的臉。
我把雞蛋跟泡麵諂媚地舉到他面前。
“蕭然,我給你過生日來了。”
插頭插上,水煮上。我一本正經地教育他:“我們中國人,一定要過我們中國人傳統的生日。什麼蛋糕蠟燭,那都是舶來品,怎麼足以與我們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的璀璨文化相提並論。最古老最純粹的慶生方式就是吃生日面。看,我給你臥倆雞蛋。擱困難時期,這可是啥啥啥的待遇。”
“任書語,承認你根本就忘了我的生日有這麼困難嗎?”他站在窗臺前,窗戶沒有關上,夜風捲起窗簾,他的面孔在綠色的波浪裡模糊而真切。
他在微笑,說,任書語,承認你根本就不曾記得有這麼困難嗎?
水“突突”的頂著鍋蓋,我趕緊把泡麵放進去。蓋上蓋子,我走到他背後,抓著他的袖口,小小聲地道歉,對不起,我記得你的生日,可是我對日期的概念總是模糊。
他不說話。我伸手從背後抱住他,輕聲問,不生氣好不好,我煮生日面給你賠罪。
以後不準煮麵給其他男生吃,知不知道。
我點頭,嗯,我知道。
以後不準這樣抱著其他男生知不知道。
嗯,我不抱。
男生的手也不許牽,聽到沒有。
好的,不牽。他們要牽也不給牽。
他轉過頭來,拍拍我的手,去吧,麵條要煮糊了。
我“啊”的一聲驚叫,立刻跑過去,手忙腳亂地收拾爛攤子。
平生沒煮過這麼難吃的麵條。我看著幾乎不成形的泡麵,要不是蕭然就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真想把它們直接倒掉毀屍滅跡。
他“哧溜哧溜”吃的倒挺歡,口齒不清地嚷,看什麼看,我的生日面,沒你的份。
我翻了個白眼,百無聊賴地把電影片道從頭調到尾,再重調一次。
他麵條吃完以後,我把鍋洗乾淨。擦乾手,我開始犯愁,接下來該怎麼辦,宿舍早關門了。
“叫一下阿姨開門。”
“不成。”我鬱悶,“我們宿舍迄今已經被阿姨收過兩次電吹風三次鍋,平常見著阿姨都得繞道走,借我十膽我也不敢去攪她清眠。”
他拿起鑰匙向外走,我去服務檯看看還有沒有空房間。
我忙不迭地點頭。
蕭然走了以後,我開始手心冒汗。笨死了,任書語,沒事跟他提什麼回不了宿舍?回不了宿舍大不了去通宵教室看書,現在又不是冬天怕冷。這下好了,孤男寡女,多尷尬。要不要跟蕭然說我還是回去好了?不行,這樣刻意,以後會更尷尬。上帝啊,你保佑我,千萬多一間空房出來。
上帝大概是聽到了我晚上說自己是佛教徒,有點生氣了,壓根沒理會我。
蕭然回來搖了搖頭。
“啊?”我手一哆嗦,遙控器摔到了地上。可能碰巧壓到了開關鍵,電視關了,室內一片黑暗。我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蕭然慢慢走向我。我下意識地把手背到了後面,腦海裡全是閔蘇剛才灌輸的,用力往中間踢。
“啪”燈亮了。
我暗暗罵自己思想齟齬。
蕭然輕輕地笑,發什麼呆呢,餓昏頭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我如釋重負,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誰叫你連麵湯都不給我留一口。
坐在永和豆漿裡,我的緊張和忐忑已經一掃而空。剛才交感神經過去興奮,現在倒真的有些餓了。我們點了兩份湯圓,一份紅豆沙,一份綠豆沙。說到當日我煮湯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