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喂得飽飽的,又要熱水洗了一遍,將香膏輕塗著自己那脆弱的脖子道:“想必宮中哭臨已經結束,城中局勢也平穩了許多……自事變以來我還不曾見過我娘,著實是想見一見她,否則這心中真是難安。”
曲嬤嬤微蹙眉頭,拒絕道:“王妃這幾日怕是有些忙……”話音未落,便聽得“噹啷”一聲輕響,卻是許櫻哥將裝了香膏的玉盒扔在了妝臺上,曉得許櫻哥這是發作了,便閉緊了嘴,垂著眼不說話。
許櫻哥淡淡道:“使人去請二奶奶過來。”
曲嬤嬤正待要再開口說話,許櫻哥已然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我可是使不得人了?這裡要換了嬤嬤做主?”
曲嬤嬤將脖子一梗便要開口,秋實一看二人立即便要槓上,忙上前一步柔聲道:“奶奶請稍候,婢子這就使人去請二奶奶過來。”言罷果真使人去請王氏。
許櫻哥便垂了眼繼續撥弄香膏首飾,看也不看一旁立著的曲嬤嬤等人,曲嬤嬤頗有些慍怒,卻終是不敢發作,只能規規矩矩地守在一旁。
過不得半個時辰,王氏氣喘吁吁地趕了來,進門就道:“三弟妹,這是怎麼了?”
許櫻哥起身斂衽為禮:“真是不好意思,曉得二嫂在忙,本不該給您添麻煩,但這屋子裡的人我使得動的人為數不多,我想見一見孃家人也是不能,不得不求您。”無論怎麼選擇,去或者留,她都就是這個樣子了,不必再裝!
王氏的目光從曲嬤嬤等人的面上一一掃過,滿是不贊同,卻也不能就此發表什麼評論,只能肅了神色道:“三弟妹言重,你放心,我來安排。”
王氏從前一貫避事,此番卻如此爽朗乾脆,許櫻哥心中著實有些觸動,便默默給王氏行了一禮。王氏欲言又止,只能嘆息一聲而已,當場親自修書一封著心腹送至康王妃處,才又出去處理馮寶兒的喪事。
雨停,許櫻哥午睡起身,拿了粟米去喂廊下掛著的畫眉,眼角覷到有人自外而來,曲嬤嬤快步迎上去將人截住問話,也不去管,只專心喂自己的鳥。不一刻,便見曲嬤嬤神色複雜地走過來行禮道:“三奶奶,許侯夫人來弔唁四奶奶,因知奶奶病著,只等外間事了就要過來探望奶奶。”
“知道了。”許櫻哥將裝粟米的瓷碗隨手遞給曲嬤嬤拿著,起身招呼秋實:“還是重新梳一梳頭的好,不然本就病著,再不拘小節可是要讓家裡人擔心了。”
曲嬤嬤看著手裡的半碗粟米微黑了臉,想起康王妃的吩咐終是忍了,堆起笑容吩咐眾人:“好生掃灑一遍,不要讓客人看了笑話。”言罷又親自出去迎接姚氏婆媳。
短短一段日子不見,姚氏竟是蒼老了許多,前情舊事一併湧上心頭令得許櫻哥忍不住心酸,迎上去才喊了一聲“娘!”便已是眼淚婆娑。
雖則早在意料之中,但姚氏瞧著許櫻哥如今的光景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雖不至於當著曲嬤嬤等人便露了情緒,卻也忍不住將許櫻哥擁在懷裡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背脊輕聲道:“我在,我在。”
許櫻哥聽得這一聲,恨不得立時撲入她懷裡痛哭一場才好。
傅氏忙勸道:“裡面去說。”
曲嬤嬤與秋實得了康王妃的吩咐,並不敢在室內久留,奉茶過後便退了下去,三人先說了些這幾日家中的情形,傅氏便起身更衣,獨留了姚氏與許櫻哥說話。
見無外人,許櫻哥便撲到姚氏懷裡,將手環抱住了姚氏的腰,將頭埋在她膝上哽咽道:“娘,我心裡難受。”
“你五哥……吉人自有天相,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你且再忍一忍。”姚氏抱了許櫻哥在懷,想起收斂時所見的許扶那副慘樣,心中一片黯然,眼淚險些就衝出了眼眶,拼命忍住了,換了副輕鬆的口氣道:“我昨日見了王妃,她答應我先將你陪嫁的人帶回去交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