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我叫亞穗。”寧亞穗彆扭著道,“我會游泳,花姐姐教的。不過呢,以前我來這個地方都是直接站在水面的,會不會游泳沒關係吧。”
羅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寧亞穗,許久才繼續:“亞……亞穗小姐,既然你會游泳,那麼能站在這塊浮木上面嗎?”他表現得尷尬,但他稱呼寧亞穗的方式既不得罪尊長老,也不會讓寧亞穗彆扭。他又道:“你站在浮木上面,坐著也可以,但是要保持平衡,不要落水了。我要到那邊的島巡查,你在這裡練習。”
“啊,是尊長老叫你這麼做的嗎?我要怎麼做才能站在上面?”
“我要怎麼做才能站在這塊木頭上面?羅傑,你告訴我嗎,”寧亞穗指著半球狀的浮木,極不自然地追問,“站在水上不行嗎?”
羅傑無奈地回答:“我可沒辦法,尊長老叫我這麼做,我就只能這麼做。你自己想辦法吧,我不會這個,沒法教你。”說著,羅傑把寧亞穗放在浮木平面上,對黑鶴道:“你在這兒站著,別去幫忙。”
黑鶴站在了水面上,真奇怪,明明是在海中央,四周是水的大地,這些水能託得起人的體重,但承受不了浮木的重量。人站在水面上穩穩當當的,倒是浮木隨著輕微的波浪漂動,這怎麼站上去?寧亞穗看著羅傑撐著那隻小巧的獨木舟離去,託著下巴想究竟如何坐穩。奇怪的是,寧亞穗並沒有如羅傑想象般苦惱,至少這個弱小的孩子趁羅傑走遠了,一躍而上,順著浮木的漂動不停挪動身體,很快就找到了竅門,於是坐下哼起了歌兒。
雲在飄,陽光不時照射在小女孩身上,儘管風是涼的,灼熱的光帶走了寧亞穗的水,使得她俯身喝了幾口淡淡的海水。寧亞穗洗把臉,呆呆地看著羅傑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羅傑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寧亞穗正在思索,黑鶴忽地抬頭,緊緊盯著劃破天空的黑影,“鷹”,吐出一個字眼後,黑鶴靜下來,目光跟隨著那隻遠方來的鷹直到封印島上。鷹的身影消失在林木中,黑鶴嗖地展翅,踏著腳步,從海面起飛。直衝向月形小島。寧亞穗見黑鶴居然有這麼高的興致去追一隻亡靈,好奇著站起來,抓住浮木,跑在後面。
長長的海彎鋪滿了細而柔的沙子,白白的一片,沒有腳印,無人甚至沒有動物來過。黑鶴一腳踏在沙地裡,雙腳馬上被沙子吸住,陷下去。寧亞穗驚慌地看著,站在水裡不敢上岸。黑鶴倒不是害怕這個,它化成一團漆黑的煙霧,不,這不是煙霧,是實實在在的可觸之物――黑鶴變成一塊板狀平面,鋪設在沙子上面,連線起海岸和島林之間的空地。寧亞穗這才放心踏步,慢慢走入看上去蔥蔥郁郁的樹林。
但是,在踏入樹林的一瞬間,蔥綠色變成了灰褐色的,乾枯而碎裂的樹幹零亂地分佈在林子裡,或粗或細,但它們――這些樹還活著,不過和死沒有區別,偶爾睜眼看看陌生的來訪者,然後沉默地繼續睡下去。小島的空氣瀰漫著一種特別的腐朽氣味,四周一片死寂,然而引起寧亞穗注意的是一團由灰塵形成的球被放置在林子裡――球無聲地躺著,急速地轉動著。
………【天星孤雛 二十四 不一樣的人】………
封印島上,一片不起眼的小空地,一顆孤零零的灰塵球,好奇的小女孩先遠遠地觀察,然後慢慢靠近,不斷自問:“那是什麼?”這球放置的地點在林中,四周到處都是枯萎的樹幹,偶爾飛過數根藤蔓枝條,落在灰塵球的外圍,卻不進去球內。寧亞穗向灰塵球靠近,試著伸手碰碰,一下子刀刻般的疼痛從指尖傳來,手縮回來了,指頭多了幾條血痕,“什麼?”
“誰?”非常沉重壓抑的聲音從灰塵球裡傳出,彷彿是用盡氣力憋出來的,也似在敲打沙子,那發出聲音之物只有這麼一個字能讓寧亞穗聽清楚,其餘的話淡去了。
寧亞穗說不出話,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