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理只問該與不該,不問吉凶結果,所謂天道無吉凶。肋男女之間就如這黑白二子間的互動,好與壞沒人的結論可以作準,而這該與不該恐怕也是問不出答案的。
深奧麼?即便如此,歸根結底也不過是風月,僅僅是風月而已。
許南川開恩給我條生路,我像尾炙烤在沙灘上的魚又被扔回了大海,抓緊時間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稍向後仰,離他太近,就算有空氣也會窒息。揪著他衣襟的手也慢慢鬆開,衣料上被我攥出了一朵褶皺的小花,錯綜複雜的脈絡逐漸延展開來,像是從他心間開出來似的。
“好了?”許南川單手掌住我的後腦勺勾近,另一隻手勾在我的腰側定住。他的額頭抵住我的,我們的鼻尖靠在一起,他小狗一樣的蹭了蹭,眼珠盯著我的眼睛,又垂下眼簾一點點向下掃。
我不敢往別處看,只能盯著他高挺的鼻樑,可太高又離得太近,看著看著就對眼了。我晃晃腦袋向沙發裡面靠,這地方就這麼大,他又佔了那麼多,已經退無可退了啊!
許南川突地笑出聲來,胸腔震動著,露出幾顆小白牙,“看來是好了。”湊過來咬了下我的鼻尖。他鬆開掌住我後腦的手,我剛想要鬆口氣,沒想到這只不過是大幕拉開前的序曲。就像是剛剛學習捕食,逗弄獵物的幼獅,你以為他懵懂的放了你,其實不過是精明的策劃好怎麼將你逮回去。
他的行動快的像是一瞬間,兩手分別勾著我的後背和腿彎兒,用力一提就讓我從沙發轉而落座在他的大腿上,太結實了,一點也沒有沙發舒服。
我還沒來得及驚呼抱怨出聲,他就已經摟著我的腰緊貼在他的胸前,捏著我的脖頸固定,張開嘴直接把我的唇全部包覆住,舌尖毫不費力的溜進齒關,搭在我的舌尖上停住不動。
因為有他這個外來侵略,我捲起舌頭試圖推它,許南川悶哼一聲,捉起我的兩條胳膊甩到他的肩後,摟著我的腰前傾,不知拿了什麼碰了什麼,明亮的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
今夜無星也無月,只有城市裡茫遠零星的燈光,此刻視覺陡然從光明進入暗夜,那種變化完全可稱之為伸手不見五指一般的漆黑。
我的小臂碰上的是他紮實的背肌,手肘抵著的是他的肩窩,味蕾上充溢著他檸檬的味道,我的唇是乾的,他的唇是潤的,我們的呼吸是壓抑卻聒噪的,兩處心跳交織在一起,像是廣寒宮裡玉兔手上的杵與舀,碰撞出的是同樣的頻率。
本該如此,像是千萬年來它們如此,我們亦該如此。
他收緊手臂,勒得我骨頭也縮了起來,變換角度在我的唇上輾轉揉磨,舌頭靈巧的像一條在沸水裡鑽豆腐的泥鰍,一個勁兒的在我嘴裡翻騰著,滑過每一顆牙齒,帶著我的舌一起旋轉。
黑夜真的是很好的藉口和屏障,它會讓一切理智都退後,衝到臺前的是最本能的東西,所以撒旦屬於夜。
我的身體軟的像棉花糖,不是棉花,而是棉花糖,隨時都有可能化掉,軟趴趴粘嗒嗒的。心坎裡更是湧入了一汪澄澈的泉水,水面上飄飄蕩蕩的是數不清的薔薇花,每一朵的花芯都裝著三個字——“許南川”。
什麼前塵往事,過去未來通通想不起,腦子裡轟鳴炸響,像是璀璨的煙花升騰在夜幕間,繽紛的色彩零星串起三個字——“許南川”;又像是蜜蜂的嗡鳴,那也是小龍女的蜜蜂,翅膀上都刻著三個字——“許南川”。
之前的戲弄輕啄就像是開胃菜,等正餐上來的時候,我不是吃飽了,而是欲罷不能的更投入了。
不曉得自己有沒有投入到全力配合,但我想周身流淌的血液或許都變成了粉紅色,還“咕咕”的冒著泡泡。
唇舌相交至濃烈時發出的聲響因為黑暗並不令人尷尬,相反卻顯得更加迷情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