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微微點頭,便牽引著馬往一旁退去,給他讓出了路,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中時,劉衍才將驚覺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去青州?
建康到金城,這之間並未路過青州啊,相反去青州反倒要繞路,這樣一來到金城的時間不是更久了嗎?
劉衍到了東宮之後,便對陸執問道:“若渝呢?把她叫過來吧。”
“側妃急匆匆回來,又急匆匆走了,什麼話也沒留下。”陸執答道,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句道,“對了,孫大夫和徐大夫也跟著側妃走了,想必是去山莊了吧。”
“她回來就是為了這事?我說東宮這幾日這麼冷清,敢情她把人都拉去了山莊。”劉衍皺了皺眉,有些好笑地埋怨道。
陸執沒出聲,劉衍又問道:“劉正聲今日來東宮了嗎?”
“沒有,但是陳大人來找過殿下一回,見殿下不在,十分失望地走了,看來是有什麼大事。”
“大事?不還是朱家的事情。”劉衍說著起身,回身叮囑道,“今日不管是誰來,都說不見。”
“是。”
陳止明見楚沉夏和劉衍出了司刑寺,想來想去都覺得事情不對,便約了劉彧在西橋河畔相見。
“什麼?”劉彧顯然有些不敢置信,“你說殺了兩名犯人的人是禪蜀?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他可是蒙了紗布的。”
陳止明搖搖頭,十分篤定道:“絕對是他,我見過他幾次,那種感覺,我想在建康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那兩名犯人可有說過什麼?”
“沒有,因為是劉衍送過來的人,說是要等他親自提審,所以他們一個字都還未來得及說。”陳止明說到劉衍,目光中便流露出了無窮的殺氣。
劉彧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如果是禪蜀的話,事情就不太妙了,你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追查下去了?”
陳止明十分了然地點了點頭,應聲道:“我自有分寸,只是有的人似乎已經查到了什麼。”
“查到了什麼?”劉彧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的,王銓鳴的女兒不是嫁給了劉衍嗎?難道他們之間不合?”陳止明雖答應他不查,但內心還是十分奇怪的。
劉彧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端起來面前的茶,慢悠悠地喝起了茶,陳止明是如何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忙道:“是我多嘴了。”
“不……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你是我的好朋友,如果知道我現在做的這一切,還會像以前那樣依附我嗎?”劉彧目光微露猶豫之色。
陳止明以為他不信任自己,認真道:“我知道你想重回太子之位,我會盡力幫助你的,就像當初一樣。”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對你也只有信任,我只是擔心,有一天你發現,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劉彧了,會對我失望。”
劉彧對陳止明的確隱瞞了不少事情,相比於他的義氣和忠心,劉彧多多少少覺得對不起他,說出這話時倒也是真心。
陳止明卻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說道:“重回太子之位,不是那麼容易,很多時候,很多手段都是必要的,這條路上的艱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我既是你的朋友又怎麼可能會對你失望呢?”
劉彧心中暗想,如果你真的知道我做過什麼事,還能在我面前這般風輕雲淡地說出這些話來嗎?
陳止明見他不說話,又道出了這幾日的疑惑,“我先前聽說,劉衍要為勤王翻案,這對你來說,不也是一個重回太子身份的機會嗎?為什麼不讓我幫他呢?”
劉彧盯著他詫異的目光看了半晌,才吐了口氣坐直了道:“這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無頭案真相大白了,什麼事情都可以重來的,反倒會牽扯出更多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