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扔到他懷裡。這還是劍書用來殺我的那把。
“你!”王筱平隨手接住我丟過去的匕首,順手又甩給我,忽然有些洩氣地說,“你不懂!”
“我怎麼就不懂了,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容貌,看我不去禍國殃民才怪!”我很不爽地大喊。
看著王筱平有些頹然的樣子,我忽然把剛才心中的疑問說出口:“你其實不會是個女的吧?”
王筱平猛地抬起頭,大聲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都這樣想!”
“我們?還有誰?”
“沒誰了,現在還活著的就只有你一個了!”
“你殺的?”我不可思議地問。
王筱平沒吭聲。
“就因為這個,你就把他們都殺了?”我有些驚懼,又有些氣憤,微張著嘴,呆愣愣地看了他半天。我實在無法理解他這種行為。
王筱平撇了我一眼,鼻孔裡輕輕哼了一下,彷彿對死在他劍下的亡魂無比地輕蔑。
我一下子暴怒了,完全無視他此刻陰沉的臉和隨時可以將我斃命的武功,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說:“長得好看怎麼了,長得難看又怎麼了?都是爹孃生父母養的,只因為人家看了你的臉,覺得你長得漂亮,誤認為你是姑娘,你就把人家殺了,你殺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人家的父母?人家的爹孃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該有多麼悽苦?人家的妻子死了丈夫,家裡塌了半邊天,人家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還有人家的兒女”
“夠了!”王筱平一把推開我,“你說的這些與我何干?”
我怒極反笑:“與你何干?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說與你何干?”
“這都是他們自找的。”王筱平陰陰地看著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別以為你是太后的妹子我就不敢殺你。”
“我可從來都不認為你不敢殺我。”我憤憤然地說。不過我現在確定他不會再殺我了,雖然他說話有些陰惻惻的,但是眼中早已沒有了殺氣。他現在更像一隻刺蝟,尖銳的刺不過是為了保護柔弱的內心。
王筱平悶不吭聲地在前面走著,我低頭跟著後面。森林裡靜得很,偶爾傳來幾聲咕咕的鳥叫。氣氛沉悶下來,時間就過得格外得快,轉眼之間我們就到了森林的出口。
我手裡拿著匕首,像以前轉筆一樣一圈一圈地轉著。我快走幾步跟上王筱平,將匕首遞給他:“給。”
王筱平看了一眼,沒有接:“什麼意思?”
我說:“用來劃臉啊,假傷疤被我揭掉了,待會兒要是讓別人看到你的臉,你還不得殺人殺得手軟。”
“不必了。我是不會傷害這張臉的。這是我對一個人的承諾。”王筱平邊走邊說。
“難怪你要做假傷疤呢,竟然還有這樣的承諾。”我把匕首塞到腰間,好奇地問,“讓你做出這個承諾的人事誰啊?”
王筱平撇了我一眼說:“告訴你也無妨,這人就是你的大姐,當朝太后!”
“哦。”我面無表情地發出一個瞭然的聲音。對於這個大姐,我不想多說些什麼。
王筱平看了我一眼說:“你不應該埋怨她,你不知道她過得有多艱難。縱然是在平常人家,孤兒寡母要想守住家業活下去也不是件容易事,更何況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她要守住的是這大越的江山。在這內憂外患的時候,她也實在是沒辦法。除了你這個親妹妹,還有誰能幫她呢!”
我低著頭,悶悶地說:“我知道,我也理解,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釋懷。我的命對你們來說可能沒什麼,為江山社稷犧牲,多麼偉大的一件事啊,可是我捨不得,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了。”
王筱平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