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願白拿人家的東西。你押的那件香囊是四姐給的吧?總歸你平日裡給四姐送這送那的,四姐又是大肚之人,不會計較你把她給的東西送人了。你得了一件賠給姬公子一件,這樣才公平,免得大家說咱們慕家的人小家子氣。”
韻琳的話不大好聽,花溪習以為常不甚在意,只是心裡有些惱那姓姬的故意耍弄人,這會兒這麼多人看著自己,除了剛剛慕修遠幫著自己說話讓宗敘陽給駁了,其他人都悶不吭聲,花溪只得拿起了金香囊,“好啊!我用玉香囊換了這麼件古物,也是值當了!”
對面輕“咦”了一聲,花溪聽出是那姬燮的聲音,接著對面又是一陣低聲交談。
花溪沒有理會,低頭又選了婉蘭的絞絲金鐲子,一對素環釵剛剛見幼蘭戴過,還有宗敘陽的那張欠條,另外瞥見一方翡翠五蝠佩,瞧著好像慕修遠的,也一併選上了。
“花溪就選這些吧,剩下的都歸姬公子。”
田如玉吩咐丫鬟將東西送到隔壁,又是一陣起鬨聲。
隔著屏風,聽見宗敘陽嚷嚷地最大聲:“哈哈哈,幸好花溪選了五連水瓷硯,不然進了你的口袋,我想贖回來都難嘍!”
亭子那半邊笑鬧聲一片。
韻琳突然想到了剛才的蝴蝶風箏,張張嘴,又閉上了。
倒是何葉瞧見了她的神情,抿嘴問道:“剛剛你們那邊是誰放的那蝴蝶風箏啊?害得琳姐兒丟了頭名,一會子可要罰酒啊!”
韻琳沒想到何葉會問起,看了她一眼,見她也瞧著自已,別過頭去。
“哦,那是軒哥兒。”宗敘陽回應道。
韻琳一聽,臉上期待之色褪去,顯得有些氣憤,咕噥了一句:“好好的,纏上我的作甚!”
何葉“哦”了一聲,打趣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軒哥兒。琳姐兒,你就彆氣了,回頭讓軒哥兒送你件禮補上就是了。”
“不必了!”韻琳說得大聲,對面的人也都聽見了。
眾人都不再說話,亭內一片寂靜。
程嘯軒突然冷聲道:“我看時辰差不多了,到前院去用飯了。”
屏風那頭傳來椅子磨地的聲音,程嘯軒等人都起身離開了。
丫鬟們撤了屏風。
韻琳沒想到程嘯軒一句軟話都不說,還給她甩臉子看,又氣又惱,屏風一撤走,追著程嘯軒去了。
韻寧一見,喊著“六姐等等”,提步趕緊跟上。婉蘭和幼蘭對視了一眼也緊隨其後去了。田如玉和何葉一道,隨後走出了亭子。
花溪沒急著走,她拿著那鏤空金香囊又看了看,收進了荷包裡,又讓跟來的木犀收好了慕修遠的玉佩,悄聲吩咐她待會兒覷空把宗家姊妹和宗敘陽的東西還給他們。
花溪交待完,才起身出了亭子。
沿著杏花林走了一陣,花溪忽然聽見有人在一旁低聲喚著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宗敘陽在一株杏花樹後探出了腦袋,正咧著嘴衝著花溪笑。
花溪福福身,“宗三哥,不知喚花溪有何事?”
“妹妹無須多禮!”宗敘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朝花溪作揖道,“咳咳,三哥我有一事相求,還望妹妹答允。”
見宗敘陽一本正經的行禮,哪裡像剛才在亭子裡那般笑鬧,花溪抿嘴偷笑,隨即斂了笑容,說道:“若宗三哥來尋花溪要那張字據的話。。。。。。”
宗敘陽瞪大眼睛看著花溪,“妹妹啊,那硯臺是祖父生前送於我的。我甚是喜歡,剛剛姬蟹燮和嘯軒合夥一激,我,我一衝動就…”
“宗三哥莫急,待會兒走時,我會讓人把字據送還的。”
宗敘陽一喜,憨笑道:“如此多謝妹妹了!聽婉蘭和幼蘭說你喜歡制香,下次宗三哥若是得了什麼香料,定給妹妹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