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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2 / 4)

口。可究竟為什麼而煩,他又鬧不清楚。他把自己的煩悶情緒告訴趙紅軍,趙紅軍說,“我也煩球得很,曉他媽是啥子原因哦!”

這天晚上,羅一川夢見了父母親。父母親似乎正在準備年貨,母親手提一塊燻得黃亮黃亮的臘肉,眯縫著眼睛對羅一川微笑,一臉的關切和慈愛。羅一川醒來後,在床上烙了半天餅子也無法重新入睡。他終於知道自己為啥子心煩了:想家,羅一川開始想家了!離家近兩個月了,父母親現在可好?第一次沒有兒子陪在身邊,他們怎麼過新年?到新兵連後,羅一川寫了三封家信,寄出去一個月了,也沒等到迴音。眼看就快過年了,他怎麼可能不想家呢?想家這玩藝兒,也真他媽日怪,沒意識到的時候還好,當明白自己確實在想家之後,這想家的心思便越來越重,擾得羅一川心裡毛燥燥地整日發慌。

每晚新聞聯播後的體能訓練暫時中止了,李大軍班長說是新兵連要搞春節文藝晚會,各班都得出節目,新兵連晚會結束後還要從中篩選部分優秀節目,參加新兵營的文藝晚會。“一班嘛,無論幹啥子,都要奪第一。”動員時,李大軍班長整出一副聲情並茂、激情澎湃的樣子,拼命激勵大家:“單個操練或者合作演出都行,不會吹拉彈唱唸說跳打的,起碼也要學幾聲狗叫。總之,人人都要參與,看完新聞聯播至就寢這段時間,全部用於排練。”

不僅是晚會,還要整成文藝,這事兒把羅一川為難得要死。劉猛報了武術和秦腔表演,殷兆寧和尼瑪次仁合作藏族歌舞,鄭擲是吉他彈唱,周小剛和李宗武搞雙簧,馬成牧唱花兒,趙紅軍準備了快板——一班所有新兵中,就剩下羅一川整不醒豁自己究竟懂什麼“文藝”,難不成真要上臺學狗叫?羅一川摳破了頭皮,也沒找到解決問題的良策。最後,還是李大軍班長有辦法,李班長說單獨表演的節目必須相當拿得出手,否則,在舞臺上既顯得小氣,又沒有特色,還容易出洋相。李班長思慮再三,最終拍板敲定,一班主攻三個節目:一是吉他彈唱,由鄭擲表演;二是藏族歌舞,人數增至八人,由殷兆寧和尼瑪次仁當編導;三是快板,由竹板改為外腰帶,同樣是氣勢不凡的八人規模。這樣一來,羅一川一不小心竟撈上了兩個節目,只需積極參與即可,再也不用為想不出合適的節目發愁了。

每晚看過新聞聯播後,便是熱火朝天的文藝節目排練。班長們相互較著勁,都指望在晚會上拔個頭籌出點彩。而班長間的較勁,實際上就是班與班之間的較勁。一班全體新兵為了李大軍班長再三強調的“集體榮譽”,根本無需李班長督陣,照樣排練得任勞任怨、勁頭十足。那段藏族歌舞中有一個探腰扭屁股的動作,殷兆寧和尼瑪次仁舞起來韻味無窮——用專業術語說,就是特別有“範兒”。可一放其他人身上,卻透著格外的彆扭,一點點、一絲絲“範兒”都沒有。為練好這個動作,整出足夠的“範兒”來,一班宿舍差不多成了甩屁股的場所,就像候機大廳闢出來的吸菸室一樣,具備了專門功能。甚至,有時候在廁所或者洗漱間,一班新兵來了興趣,也會不經意地將自己並不美麗的屁股扭上幾扭。其他班的戰士見了,莫名其妙地搖搖腦袋,暗自揣測一班這些傢伙是不是集體犯上神經病了。

多虧這段時間白天搞軍事訓練,晚上排練文藝節目,把羅一川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到了蹦蹦跳跳上面。每天最容易想家的時候,羅一川正興致盎然、全力以赴地跟著跳、跟著唱、跟著舞動腰帶“啪噠啪噠”地打“快板”,明顯有樂不思家,或者叫作沒時間思家的味道。

文藝晚會的節目從各班篩選,第二道關是新兵排,第三道關才是新兵連。大年三十下午,新兵一連慶新春文藝晚會在飯堂正式拉開序幕。一班三個節目連闖兩關,順利登上新兵一連文藝晚會正式演出的“舞臺”。這讓李大軍班長擁有了吹破牛皮的資本,從其他新訓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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