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之虎,又回來了。
然而他們都在擔心著,粉碎境界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武者身上都是一種無聲的酷刑,尤其是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境界被粉碎後一蹶不振的人歷史上並不少見。
“你們三個都坐吧。”聶不容在床沿坐了下來,淡笑著對三個兒子說。
聶開三人都有些拘謹地在床對面的環形沙發上坐了下來。當時被鄭鶴一下擊飛的聶開,看上去臉色有些病態蒼白,顯然是舊傷未愈,不過好歹還是在最後關頭被聶雄給救了下來,不然此時能不能坐在這裡還是一說。
“這一次,為父是徹底失算了。一未算到鄭鶴隱藏了實力,二未算到軍皇竟然親臨,三未算到方毅的實力遠超為父預想。有此三招失算,為父敗得不冤,粉碎境界不算什麼,只要不放棄,失去的總可以再拿回來,武道路途註定荊棘,豈可一帆風順?為父不會因為這次失利而失去武道信念。”
“我這一次雖然是敗了,但就我聶家來說,已是勝了,軍皇已經答應保舉我聶家,不會再因聶天河之事對我聶家產生影響。但如今我修為大退,短時間裡怕是難以恢復,振興聶家的重擔,便要落在你們三個肩上了。若我所料不差,近日之內,必有調遷命令從軍部下來,這武州軍區總司令一職,我是註定坐不住了。”
聶不容這話一說出,聶開三人皆是震驚不已。
三兄弟中聶開性格最是暴躁,當即眼睛一瞪,說:“軍皇怎可如此,我聶家被他當槍使,現在倒好,竟然要殺驢卸磨?”
聶道和聶雄也眼中怒意頻閃,卻知道聶不容接下來肯定會有話要說。
聶不容緩緩搖頭,說:“話不是這麼說,自古以來上位皆能者居之,我如今被粉碎境界,只是碎鋼境界,就算軍皇有心保我,軍部之中也必定會出現大量反對的聲音,畢竟武州軍區乃是戰略要地,是製造附甲必須的‘銫’金屬的重要產地,而新舊人類大戰又在即,沒有實力強勁的高手坐鎮,是萬萬不能的。軍皇表面上似乎已經一統軍部,實際上他也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為了大局著想,為父下來是必然的。”
聶開吶吶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唯憤恨地狠狠一拍膝蓋。聶道與聶雄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暗怪自己修為不夠,不能替父親挑起重擔。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聶家這麼多的年的光輝,全是由父親一手創造出來的,而如今父親倒下,一切榮光也將離他們遠去。
“其實福禍相依,我在這個時候退下來,也未必是件壞事。武州軍區總司令的位置,可不好坐啊,新舊人類各自沉寂了數百年,不知積攢了多少力量,這一次戰爭爆發,絕對會是超乎想象地激烈,到時候一個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所以為父在這個時候退下,也算是急流勇退了。”
聶不容舒緩的話語緩解了三個兒子心中的不滿,他雖然失去了武州之虎的實力,卻沒有失去武州之虎的智慧。
“以父親之見,誰會坐上下任武州軍區總司令的位置?”聶道突然說。
“你們以為呢?”聶不容反問時候。
聶開三人都沉思起來,片刻之後,聶雄突然神色一動,說:“鄭鶴?”
聶開不相信之色,而聶道則若有所思。
“不錯,就是鄭鶴,雄兒,說說你的看法。”
聶不容欣賞地看著聶雄,三個兒子當中,他最看好聶雄,無論武功還是智謀心性,都是上上之選,一直是他暗定的接替人。
聶不容沒有看見,當他露出那一閃即逝的欣慰笑容的時候,聶道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陰沉乖戾,旋即就隱藏下去。
“實力,資歷,勢力。”聶雄說出這六個字。
“繼續說。”
“最近鄭鶴因為突破至騰空境界而風頭大為強盛,尤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