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庶子還娶了尚書的孫女!”兀輪笑道:“小王出身王族,有無妻妾,怎麼就不能娶公主了?”
“聽說易薇公主素來得盛國皇帝喜愛,娶了她,小王既是大汗的兒子,又是皇帝的女婿,在父汗眼裡,至少能趕得上大哥三哥了吧?”兀輪道:“再說中原人給和親公主的陪嫁一向闊綽,除了兵馬,要什麼給什麼,到時候小王定要他們陪嫁工匠!祺祥商團的收入你又不是不眼紅。”
聽說工匠,窩窩兒反對的心思就斷了。祺祥商團每年從盛國運來大量絲綢茶鹽精巧物品,賺得盆滿缽滿。絲綢茶鹽北狄沒有生產條件,但得些工匠和各類工具的製法,總能獲益。
自己把妹妹獻給大汗,才從低賤的奴僕成為王子的舅舅,又每天賠笑臉做生意,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麼?
“殿下的傷可好些?”窩窩兒問:“既然要求娶公主,總不能只要下臣開口吧?”
伸手摸摸傷處,兀輪深吸一口氣,一連串痛罵脫口而出。窩窩兒眼觀鼻,鼻觀口,當做沒聽到。兀輪傷的地方……的確有些……
“這沈慄真狠毒!等娶了公主,小王騰出手來,必不與他干休!”兀輪直到罵累了,才怒氣不止地住了口。
公主的嫁娶不關沈慄的事,兀輪既已表明身份,大約是已經放棄刺殺沈慄,畢竟娶個公主回北狄的吸引力大些。
今年正趕上鄉試,沈慄已經有了秀才功名,自然打算一氣考下去。
與李雁璇溫存幾天,沈慄一頭扎進書房埋頭攻讀。李雁璇是書香門第的姑娘,頗通文墨,如今新婚燕爾,沈慄待她又好,少不了紅袖添香夜讀書。夫妻兩個一邊讀書,一邊談戀愛。
觀崎院裡甜甜蜜蜜,延齡院裡怨氣沖天。
紫山郡主比世子大不了幾歲,不願插手這便宜兒子的後院事,只派了齊嬤嬤過來探問。
容蓉哭得兩眼通紅,槐葉爬床她早有預感,倒沒這樣傷心。自己手下的丫鬟大了自己的臉,容蓉又是氣憤幼琴的背叛,又是羞愧自己帶來的丫鬟違反禮數。
幼琴哭求道:“姑娘,不,少夫人,念在奴婢伺候一場的份兒上,繞了奴婢吧,您一向待我最好,少夫人嗚嗚……”
齊嬤嬤皺眉道:“這背主的奴才可留不得。”
“不不不,”幼琴撲在容蓉腳邊,哭道:“奴婢是陪嫁丫頭,本就該留給世子的,奴婢沒有背主,少夫人,你快給奴婢說說話呀!”
“這是哪門子的規矩!”齊嬤嬤冷笑道:“咱們可不是不講究的人家!”
“嬤嬤!”沈梧沉聲道。
齊嬤嬤不再說了,停了一停,方道:“這事兒到底怎麼個章程?郡主還等著回話呢。”
沈梧抿唇不語。
容蓉看了看世子面色,傷心道:“事情既已如此,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就照槐葉的例子辦吧。”
說著,回身衝進房裡。
幼琴大喜磕頭道:“謝謝少夫人,謝謝少夫人!”
抹了抹眼淚,幼琴抬頭給了面色發白的槐葉一個得意的眼色,日後,看個人的手段吧。
槐葉捏緊帕子,低下頭。
齊嬤嬤見眾人不說話了,嘆了口氣,福身道:“郡主那邊還等著呢,奴婢告退。”
不只郡主等著,沈淳也在等著齊嬤嬤回話。
這是沈淳第二次因為世子後院的風流事被驚動了。
聽說兒媳婦的丫鬟學著槐葉爬了床,沈淳大怒:“還留著做什麼,打死了!”立時就要吩咐人。
郡主忙攔道:“後院事哪能要侯爺料理!齊嬤嬤,你帶人去,就說是本郡主的意思,背主的丫頭不能留,就在延齡院裡打死了,叫那院子裡的下人們都看著。”
齊嬤嬤心下遲疑,郡主豈不是要得罪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