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眾人驚訝的目光,邢秋微笑道:“沈慄冒犯陳季那不叫冒犯,陳季冒犯本官,可就真是冒犯了。”
不待眾人再說,邢秋招呼沈慄道:“耽擱了這麼久,走吧,皇上宣你。”
一聽皇上兩字,圍觀學子們頓時議論起來。
沈慄愣了一下,立時朝鬱辰二人道別,又和彭承拱了拱手道:“倉促之間,不得見禮,望日後多多來往。”
彭承要的就是這句話,滿臉笑容道:“請便請便。”
沈慄跟上邢秋穿過人群,到了外面,頓時覺出清風襲來,長呼一口氣道:“啊也,榜下擠得要死,偏那陳季沒完沒了,熱煞我也。”
邢秋輕笑一聲,吩咐:“去,給沈七公子找點解熱的來。”
沈慄忙向領命的緇衣衛道:“涼些最好!“
又向邢秋道:“世叔怎地如此見外,家父恰與我起了字,世叔稱小侄謙禮就好。”
那緇衣衛頗為奇怪地看了沈慄一眼。
緇衣衛原本名聲就不怎麼樣,先前又出了個想要陷害太子的蒼明智,雖則官員們要求削弱緇衣衛的摺子給皇帝壓下來,他們的處境也沒好多少,不說人人喊打,也是家家避之不及,媳婦都不好找了。
這沈慄還讓蒼明智抓到緇衣衛獄中狠打了一頓,怎麼竟然如此若無其事?他就不記仇?
邢秋卻喜他不見外,笑道:“你倒是與年少時一樣,看來讀書也沒讓你讀傻了。”
沈慄失笑道:“讀書明理,怎會讓人讀傻了?”
邢秋哼道:“你看陳季如何?”
“這人自身有問題,卻不是讀書讀的。”沈慄笑道,當日陳太傅就有些……古板,陳季這人倒是青出於藍了。”
邢秋大笑道:“果然有理。”
先前的緇衣衛回來,提了個食盒,開啟一看,綠豆湯,井水湃的水果,涼茶,碗碗罐罐的弄了六七樣。
沈慄笑道:“這位大哥用心了。”
“應當的,公子看著還合用?”這人忙道。
“多謝,世叔,你們也用些。”沈慄向邢秋讓了讓。
邢秋也不客氣,抬手挑了綠豆湯,沈慄拿了涼茶,剩下的眾人分了。
“走吧,”邢秋讓人牽了馬:“再拖延就晚了。”
沈慄奇道:“去哪裡?難不成真是陛下宣我?”
“自然,”邢秋道:“哪個敢假傳聖旨不成?”
沈慄愕然道:“那世叔還不急不忙地幫我與陳季爭論?剛剛還買了東西解渴?”
皇上宣召,您老人家還慢慢吞吞,我真以為是託詞啊,皇上這會兒等的頭上長草了吧。
邢秋抻了個懶腰道:“皇上不急,本官自然也不急。”
有蹊蹺。
“世叔和小侄打啞謎?”沈慄笑道。
邢秋上了馬,示意沈慄縱馬靠向前來,懶洋洋道:“其實也不是皇上要尋你。”
沈慄挑眉相詢。
“北狄來了個使團。”邢秋幽幽道。
沈慄眨眨眼:“與宮門夜開案有關?不對,時間對不上。”
邢秋破案才多長時間?就算當時跑了兩個小蝦米,這兩人要躲過緇衣衛的追擊,逃回北狄,北狄再組織使團,千里迢迢來到景陽,時間無論如何都是對不上的。
邢秋哼道:“這使團早就來了,原本在我國境內走的慢吞吞,見什麼都兩眼放光!”
又似笑非笑道:“前些日子,不知怎麼忽然加快了行程,奔命似的來到景陽。”
“在路上接到細作被我國找出來的訊息了。”沈慄立時判斷道:“他們是來接應什麼人?”
“或許是有這個打算,”邢秋沉聲道:“可惜,沒什麼人需要他們接應了。本官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