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你自己不是逛的昏天黑地的?織線鋪子大大小小哪個不認得你?”珊瑚一聽跳了腳,不甘示弱瞥著眼回敬。兩人皆是鼻孔向天,惡狠狠向著對方一聲“哼”,接著便背靠背誰也不理誰。
邊上趕來的丫頭子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權當瞧不見,只忙著七手八腳把病患往床上抬。這對姐妹就跟她們馭的靈物一樣。表面上呢,是勢同水火,而實際上,是水火相融!
夜紗這廂運著氣,眼卻在瞅自己的左手。火息六脈她最是清楚不過,但那丫頭與她不同。尋到她的時候,她是浮在水面上的。以至於初始以為是一具浮屍!胸骨爆裂,體息全無。但有靈罩於周身,以致泡在湖中,卻並未有脹白之色。
夜紗並未覺錯,靈罩的確是火息靈罩,雖只剩殘息但依舊明晰。但那丫頭渾身漫布血線,已經根本找不到六脈的位置。真真是怪異的可以!
珊瑚微側了臉,見夜紗發呆,心裡知道她在忖什麼。一時側肩拱她,挑釁道:“見她比你玩的高段,嫉妒吧?”
夜紗啐了一口,秀眉微挑:“她比我高段?火靈融血,這麼多年也只有白夜至能做到。她除非是半靈,不然怎麼可能潰失心力。意識全無,罩息仍舊不散?”
“有水靈潛湖偷襲,先以凝水咒固結其血,讓她喪失活動能力,再以水力欲斷她經脈。既而有蛇靈以毒息摧心震碎她的胸骨,毒入心室散及全身。照理說,此局嚴密她必死無疑。”珊瑚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就算罩息勉強護得一命,但這般重傷,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得……但她這一個來月,火息漫走全身收熱入心,重組心脈修復骨骼。簡直就像是妖怪在自愈!若她真是半靈,妖血與人血不能相融,受此重創必將瘋癲引至自殘。若她是妖,此時如何還聚著人形,早該現出本象散靈自保。只有一種可能,她是比你更高段的馭者,火息融魂合一,才能置死地而後生!”
夜紗聽了眼睨著床上的丫頭,火靈融魂?真要玩的這樣高段,那就不止是管她要錢這樣簡單了!
“這些年來。我們尋強力增功也惹了不少仇家。衛星蘭十月裡莫明死了,用毒的人卻是中毒而死的。後來穆如風也受了重創……我們……”珊瑚斂了神情低語,“她與強靈相鬥必有因由,與其收她功法,不如留下來作個幫手?我讓欣雅探過,那水靈潛在湖中已經有一陣子。想必是趁咱們不在的時候來的,許是他們的目標,原本就是你我……”
“她的靈物都不知死哪裡去了,留她下來還有何用?”夜紗睨眼冷笑,“真以為我怕了那幫妖靈?撈根稻草就以為是救命?”
“至京的時候已經見了軒轅凌,他是大將軍的得意門生。已經將將軍的意思說的明白,若是妖靈真是尋上門來,他們若出人幫忙,就得……”
“你不必說了,燃毀與我多年情誼同生共死。你以為我會為了惜的小命,驅他下黃泉麼?”夜紗眼神一凜,盯著珊瑚道,“這點你最是明白,若是讓你的欣雅送死,你肯麼?”
珊瑚喟嘆:“我自然不肯,所以……”
“那就沒什麼所以。”夜紗冷笑,“盯著這丫頭,若她再醒,乖乖招了自家馭術也就罷了。如若不然,我只好縱靈收了她的法血,省得便宜別人!”她說著,便拂袖而去。珊瑚看著她的背影,復又看著床上的小女孩。
她們馭靈多年,與妖靈之間自有靈犀。但這些年行馭館咄咄相逼。馭火者人人自危。便是她們處在這邊陲小鎮,也難保因馭術讓人盯上。如若不然,誰又願意遠赴千里,時常找那些妖靈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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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時光幾何。只是體內有個聲音不斷催促,讓她便是神移夢碎,依舊身如火灼。她像是被禁錮在黑暗裡不停的奔跑,彷惶慘呼卻無人相應,更看不到出口和一點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