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感到他的手似沾非沾地撫上自己背後,她立時彈起撤身避在了一邊,卻見潭王迅疾起身,飛撲而至。
綺雯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覺背後硬生生抵在了木柱上,被潭王溫熱的手掌緊緊捂住了嘴,她汗毛直豎,右手已將玉璋抽出就要刺將出去。
“切莫衝動。”即便是將她抵在木柱上、捂住她的嘴這般境地之下,潭王的語氣溫柔依舊,“你要明白,真要吵嚷出來,必定是你吃的虧大過我,所以說,切,莫,衝,動。”
看出他來動手只是防她一時衝動驚動了他人,並沒更大威脅,綺雯才稍稍鎮定下來,將那柄尚隱在袖中的玉璋反握過來,悄悄沒入右手衣袖。
潭王看出她冷靜下來,就緩緩鬆開了手,道:“你是不是還未認清形勢?許久以來你之所以能周旋於我面前,對我無可畏懼,所能仰賴的,僅有他的信任而已。我破除了他對你的信任,你還有何退路?現今可是你該求我的時候,並非我來求你。”
綺雯冷笑搖頭:“無論王爺使了何種挑撥手段,皇上不會懷疑我的,該認清形勢的是王爺你,真要為了我一人惹得王爺與皇上交惡,我固然罪不可恕,對王爺怕是也沒什麼益處。我奉勸王爺,還是不要衝動行事。”
“衝動行事?”潭王挑眉乾笑出來,懶洋洋地抱起雙臂,“我這一世都從沒衝動行事過。你怎就那麼篤定相信他?等我來告訴你,我是拿什麼來挑撥你們的,你再想想吧。”
……
同是燭影幢幢,更深露中,行在寢殿裡的氣氛雖不及這邊緊張,卻也是毫不輕鬆。
似是極為難以啟齒,皇后雖氣勢洶洶地來了,卻繃著臉默了良久都未出聲。
皇帝坐在炕邊,右手輕放在炕桌上,抿著唇靜等許久,見她一直不言不動,便道:“不好說便不必說了。”
“是有關綺雯姑娘的。”皇后終於開了口,“如今人們都傳說她深得你的寵愛,我想來問你一句,你究竟對她有幾分真心?”
皇帝微眯起雙眼,一時猜不透她這話從何說起,便直言道:“我不瞞你,我對她確是一片真心,毫無保留。”
皇后秀美的唇邊勾起一縷苦澀又怪異的笑容:“那,她對你呢?”
皇帝微蹙了眉,有些不耐:“你究竟想說什麼,直說不行麼?”
皇后朝一旁踱了兩步:“我曾聽母后說,想要你來動心,必定要是一個真心待你的人才行。此事……我自問是沒能勝任,也便有著自知之明,不敢奢求得你真心相待。那位綺雯姑娘,若是你二人當真情投意合,兩心相悅,我身為你的皇后,只有為你高興,成全你的份。可是……”
她咬著銀牙,眼含激憤回頭看他,“依我看來,你也當得精明二字,想必不是那麼容易被人矇蔽的,可怎就如此輕易被一個三心二意的女子矇蔽了呢?”
皇帝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幾分:“你是聽說了什麼風言風語?那想必是別有用心之人刻意為之……”
“是我親眼所見!”皇后凌厲地打斷了他,“我在你眼中就是那麼愚昧荒唐的人?若非親眼所見,怎可能拿這種話來對你講?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付以真心的那位綺雯姑娘,她……竟與三弟湊在一處卿卿我我!”
原來如此,源瑢竟又故技重施。皇帝一絲都未動容,甚至感到有些好笑:“你親眼所見?你僅僅見過綺雯一面,就那麼容易認清是她了?”
皇后被他這一絲揶揄之意刺激,更是面露慍怒之色,冷冷道:“她的面目我或許認不清,那件孔雀翎斗篷可是我親手為她挑的,那是我孃家送來的東西,天下獨一無二,怎可能看錯?”
皇帝平靜依舊,他知道皇后是不可能來騙他的,這不是他輕信於人,而是確有這個十足的把握。皇后這人不說一點心機都沒有,至少他還是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