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剛好路過,昏迷前,手都緊緊拉著沈彥的衣袖,讓他救林子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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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涼,沈彥守在容憶床前,她面上的血水已經被林子婉洗乾淨,緊閉著雙眼,睫毛如扇,昏暗燭光搖曳,照在她臉上,柔和而寧靜。
他忍不住伸出手,緩緩撫上那張乾淨的臉龐,吱呀的開門聲打斷了他的動作,他猛得縮回手,暗斥自己。
林子婉端著飯菜進門,斂去眸中的失落,輕聲道:“先吃點兒吧,不然他們還沒醒,你又倒下了。”
“大夫怎麼說?”沈彥起身接過林子婉遞過來的飯碗。
提起林子恪,林子婉眸子便開始泛紅,道:“不太樂觀,那刀上有毒。”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7 章
月華如水,萬籟俱寂,一黑色窈窕身影從番強而入,她黑紗蒙面,腳步輕盈,輕車熟路走到東院第一間房門前,手在門栓處猶豫片刻,後又從懷中掏出一把小短刀,將拴著的門撬開,輕步走了進去,反手關上門。
房中微弱的燭光左右搖晃,她走到床前,掀開窗簾,便見得林子恪蒼白的臉,心微微有些疼,當年他也曾這樣用命護過自己,而今日,他卻被她害得身中劇毒。
解開蒙面的黑紗,女子有一副姣好的容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平日裡嬌弱得似一陣風都能吹走的柳枝,葉蓉對林子恪的恨似乎並不必容憶少,她自是信不過幾乎跟葉蓉形影不離的無名,白日裡無名攔住她,她並沒有跟無名僵持,也沒有將解藥給無名,而是當下退了步,道了聲:“解藥沒有,他是死是活也與我無關。”
直到半夜,她才敢趁著無名與葉蓉皆睡熟了才偷偷一人溜了出來,好在當初獨自一人離開靈溪谷後便跟著一四處遊蕩的婆婆學了些輕功與防身的功夫,不然她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哪能安穩這麼些年,只是她很是懷念被林子恪保護的感覺,是以,再遇到林子恪時,她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身手。
她在床邊坐下,將林子恪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又從腰間掏出一兩指粗的白玉瓷瓶,將瓶中僅有的兩顆藥丸倒了出來,兩顆藥丸大小一樣,只是顏色有些不同,一顆呈深褐色,一顆鮮紅如血。
她把紅色藥丸放入瓶中,深褐色藥丸給林子恪服下,而後又輕輕將他放下,動作揉得像是怕弄傷他一般,見他依然昏睡未醒,又掀開他的衣服,將殘繞著傷口的布帶解開,取出紅色藥丸捻成粉末撒在他的傷口上。待處理完傷口,她已經出了一頭的汗,抬起衣袖拭去額角的汗,這時的她才暗暗鬆了口氣,幸好林子恪從小便在已練毒製毒聞名的靈溪谷長大,不然見血封喉必定當場就要了林子恪的命。也幸好當時婆婆離開的時候還給了她這兩顆救命藥丸,否則以見血封喉的毒性,林子恪即便是一息尚存也只能一輩子在床上度過。
想起白日裡的場景,她仍然心有餘悸,擔心害怕的同時卻又更恨了容憶一層,憶起那個刺殺的人今日的慘狀,即便是還活著,只怕現下也是生不如死了罷?曾經她以為她是他心目中最重要最獨一無二的那個,而今……他甚至為了容憶連命都可以輕易捨去,是不是隻有容憶死了,他才……
門外似有腳步聲,柳枝慌忙將身形隱在黑暗中。
不一會兒,門便開了,容憶走了進來,她面色十分不好,甚至還帶著些許慌張,似剛剛做了什麼噩夢般,進得房間,見林子恪安然無恙趴在床上,這才放下心來。
她到林子恪床前,手輕輕撫上他後背上的傷口處,神色哀傷,今日若不是她亂跑,他也許就不會受傷。床頭一陣細碎聲響,這個時候還有誰在房間?容憶擰起眉,下意識的看了眼床上的林子恪,站起身做出防備姿態,朝著床頭蚊帳處,道:“誰?出來!”
她凝神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