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下,三下,再一下,便是睜開了眼。
劉寄奴急促的喘息,疼痛散出餘韻讓四肢軟的使不上力。
眼前模糊不清,漸漸的,開始越來越明朗。
湛藍的天空,朵朵白雲,燦爛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耳邊有鳥鳴和沙沙的風聲,空氣裡一股泥土的味道,是與現代都市截然不同的清新。
身體好像終於恢復正常,哪裡都不疼了。
不管這是天堂還是地獄,此時此刻,對她而言,死亡更是美好。
風在悠悠的吹拂,唇邊的笑意卻慢慢的僵住,劉寄奴猛的坐起。
不對。好像……有點不對勁。
她還有感覺,她還在呼吸,低頭一看,本該插在胸口的匕首神奇的消失了。清晰的記得,大嫂衝過來時扭曲的臉,拉下衣服的拉鍊,胸部一片光潔,連個疤也沒有。
遲疑的按上左邊胸房,心臟在一下下的跳動,並不快,但有力,真實。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沒死麼?
張望四周,發覺正身處於一塊空地。滿目的綠色,高低的樹木……不是天堂?不是地獄?那這裡……又是哪裡??
劉寄奴呆呆坐了許久,腦子裡一片混亂。身子微微一動,卻被一個硬硬的東西硌著了手。疑惑看去,那是一面小小的鏡子。
巴掌大,黃銅色,怪異的形狀。拾起仔細端詳,鏡面斑駁,有著道道的劃痕,已是照不出人,黃銅色的紋路繞了鏡面一圈,又像花紋又像是圖騰,匯到下端繞成了個小巧的柄,捏在手裡剛剛好。劉寄奴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嗯……這鏡子算是精緻古樸,也不知是誰遺失的,想了想,暫且先收進了口袋,身體再往後一仰,閉眼倒下平躺。
心裡有疑惑,有迷茫,但無論如何,她已逃脫出那個令她窒息的“家”。這裡沒有他們,真好,這樣真好。
潺潺小溪,清澈見底,陽光下,粼粼的反著光。
旁邊的草地上站著一個黑髮少女,長髮及腰,一身居家運動套裝,有些破,有些髒,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少女赤著腳,手裡拿著石子,一顆一顆正往旁邊的樹上扔。
大約過了十多天了。
劉寄奴邊面無表情的扔著石子,邊想道。
她上過學,認識字,也讀過些小說。她沒死,醒來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分析來分析去,腦子裡來來回回萌生出一種可能。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穿越了。
手下不停,石子像炮彈似的,驚飛了一群棲息的鳥兒。
她很淡定。本該有的傷口都能變沒了,還會有什麼更驚悚的呢?
這十多天,別說人了,就連個鬼也沒見著。不敢貿貿然四處亂走,只知道身處的是一片密林,其餘的就是一頭霧水。
一聲輕微的悶響,有東西從樹上掉落,劉寄奴扔掉剩餘的石子,滿意的拍拍手。瞎貓碰上死耗子,午餐可是有著落了。
撿起鳥兒,走到溪邊利落的拔毛清洗。鳥兒一時被砸暈,醒了之後奮力掙扎。劉寄奴拿起放在一邊的木棍,木棍一頭已被磨的有些尖,手起棍落,開膛破腹,不帶猶豫。
她劉寄奴可不是善男信女,弱鳥的確可憐,但誰又來可憐她?
支起樹枝,鑽木取火,待微弱火苗竄起,平靜的臉上已微滲著汗。把鳥兒往樹枝上一插,盤腿而坐,放在火上轉動著烤。
莫名來到這裡,她是身無一物。當晚睡在了一顆大樹下,吹著夜風,提心吊膽,所幸沒有野獸來襲。
天一亮,她動身前行,漫無目的的亂轉。走了整整一天,終於發現了一個洞穴。
洞穴不深,沒有遮掩,還有些潮溼,好歹也是個容身之處。
肚子餓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