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床鋪都打掃過,保證沒有蟲子!”小夥計遲疑了一下,覺得這麼做不太合適,想進一步打消客人的顧慮。
“我是不放心馬,它們第一次出遠門。別擔心,我睡外面但住店錢照給!”洪濤一步都沒往前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再按照門上貼的價格把購物券遞了過去。
“呵呵呵……外面也好,清淨……要不我給您端碗熱水?”小夥計看到購物券的面額好像明白了什麼,更加熱情起來,忙前忙後的幫著卸馬。
“……”看著馬匹被牽進旁邊的院子,還拿到了存馬的牌子,洪濤才放心的提著兩個包裹和鞍袋走到馬圈和旅店門之間的角落,掏出乾糧和水壺自顧自吃了起來。
這個地方挺好,深陷於陰暗,只要沒有大動作,路過的人幾乎不會注意到,自己卻能毫不費力的看清楚北、西兩個方向,稍微探探頭,南邊也一目瞭然。
夜越來越深,小鎮上不光沒蕭瑟反倒熱鬧了起來。流民們從旅店裡抬出烤爐、鐵架、桌椅,點上木柴,再從揹包裡拿出各種各樣的野味,就在當街燒烤了起來。
雜貨鋪也不用幹看著,把各家自釀的烈酒都拿了出來,去每堆人群旁邊推銷。吃烤肉怎麼能不喝兩口呢,此時無論窮富都會來兩杯的,銷路很不錯。
“早晚得出事兒……”對於這種場面洪濤太熟悉了,趕緊把兩個大包裹和鞍袋往角落裡塞了塞,再檢查一下手槍彈匣。
某輩子他帶領海船遠航時,第一條禁令就是禁酒。只要一靠港口,海員們依舊會喝的暈頭轉向,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不光海員和海員打,還和當地人打。
流民雖然沒有海員那麼生猛,本質上卻也差不多。海員為啥容易鬧事呢?不是他們天生粗魯,是朝不保夕、隨時處於生和死之間,就把生與死看的不那麼重了,更珍惜眼前的點滴快樂。
流民們其實也一樣,尤其是淘金客,天知道哪天就會在某座廢墟里碰上藍魔鬼或者被喪屍圍住,想那麼遠沒用,今天能喝就趕緊喝,能吃趕緊吃,免得臨死的時候後悔。
讓這麼一群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人湊到一起,還喝酒……洪濤這不知道這裡的管理者是咋想的,不能只為了多賣酒就不顧所有人死活吧。
“管理他娘個屁,該死的鐵匠……”可是想著想著洪濤自己都樂了,這裡哪兒有管理者啊,連流民聚居區都算不上,只不過因為靠近喪屍控制區才成為淘金客們的落腳點。
要罵只能罵那個鐵匠鋪,早不斷貨晚不斷貨,偏偏自己來了才斷貨。早知道晚上這麼熱鬧,自己絕不會為了摟草打兔子多等這一晚。
古人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洪濤覺得自己都快成為一塊礁石了,可沒過三個小時暴風雨還是來了。
風暴的中心是從南邊某兩個淘金客團伙之間刮起來的,到底為什麼恐怕大多數人都說不清。反正先爭吵,然後爭吵聲越來越多,隨後就傳來了怒吼、叫罵和痛哼,雙方動手了。
這場小衝突彷彿就是暴風眼,把周圍所有人都帶了進去。淘金客和淘金客之間、淘金客團體和淘金客團體之間,藉著酒勁兒互相清算,加入打鬥的人越來越多,程度逐漸升級。
打急眼了、吃虧的,自然而然要增強自身實力,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抄傢伙。於是赤手空拳的鬥毆變成了以命搏命的械鬥,開始出現了傷亡。
“乓、乓、乓……”就在這時,南邊突然傳來了三聲槍響。
“住手,大家都住手!看看你們都在幹什麼,喝醉了就能六親不認嗎?他、他、他,沒準昨天還和你一起對付過喪屍,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值得嗎!我知道大家都難過,可造成這種局面的並不是搶你幾盒煙的人,也不是半夜偷你購物券的人,真正的罪魁禍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