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用帽子蓋住了腦袋,抽出匕首鑽進了蕁麻叢,不大會兒又鑽了出來,舉著兩根蕁麻枝。
瓦克爾雖然對自己的山地作戰經驗很自負,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日本矮個子的觀察能力和忍耐力太變態。手背上已經有了兩道紅腫,顯然是被蕁麻扎過,疼的嘴角直抽抽,還很禮貌的衝自己點頭呢。
“……繞過去,尤里,命令隊伍繞過這片蕁麻從東邊找路下山!”但裁決者們真沒這麼強的忍耐力,自己也不可能下令穿越蕁麻叢,唯一的辦法只能繞路。
川早的判斷很準確,繞過蕁麻叢之後兩隻獵犬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不再四處繞圈子,徑直向山下奔去,途中還發現了幾處馬糞。
“瓦克爾會長,他們應該是下山了,到底是向南還是向東只能等明天才能繼續搜尋。”但當大部隊抵達山腳時獵犬再次因為河流阻隔失效了,眼看天色漸暗,張柯在詢問過川早的意見之後向瓦克爾提出了合理建議。
“這裡距離霍城和霍爾果斯都不遠,附近應該有公路,我會通知當地駐軍連夜送來給養的。”
經過幾天的折騰,瓦克爾已經不太敢自負了,非常希望能靠東亞聯盟的幫助抓住那個該死的神秘殺手,馬上表示同意,心甘情願的做起了後勤保障工作。
隨便找到一座廢棄的小村莊,再得到充足的後勤保障,裁決者們也終於不用睡在陰冷潮溼的帳篷裡,啃乾糧喝泉水苦熬了。
一夜無語,第二天清晨又從南邊駛來了一大串車隊。除了配合搜山的兩個連士兵之外,總司令薩賓、大修女安娜全體出動,眾星捧月般的陪著那位東亞聯盟的女部長親臨前線慰問!
領導來視察當兵的肯定倒黴,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當一眾大腦袋湊在瓦克爾的臨時指揮所裡高談闊論時,士兵和裁決者們卻連早飯也顧不上吃,趕緊收拾停當重新鑽進了山腳的樹林,開始向東進行拉網式搜尋。
周媛披著長長的大波浪、穿著潔白的羊絨大衣、踩著火紅的高跟長靴,和同樣一身火紅色打扮的安娜站在桌邊,在一群軍裝漢子中顯得格外扎眼。
“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向南穿越山區,非得繞個大圈子到這裡來呢?”
但她好像一點都不滿足於此,僅僅聽了川早的彙報就指著地圖發問了,很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連早上開例會的權利都不打算讓給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官薩賓。
“障眼法,根據上次使用的蝴蝶雷判斷,我覺得這個人很可能來自前蘇聯軍隊,老窩很可能在邊境西邊,比如某個哈薩克邊防軍哨所。”
瓦克爾是搜捕行動的實際指揮官,本該先向薩賓彙報,可是看到頂頭上司眼睛裡的光芒,就知道這傢伙又精蟲上腦了。乾脆也不管禮節直接說吧,現在每一分鐘都非常寶貴,只要抓住那個傢伙自己就能鬆口氣了。
“光憑蝴蝶雷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連同他使用的武器都有可能是假象,這次就改用了俄製武器。川早隊長給出了一種假設,按照常規山路步行速度,這個神秘人很可能也要在這附近休息。前面是浪費了一些時間,但他帶著女人和孩子不可能走太快。我們應該繼續對山腳區域進行搜尋,爭取找到足夠的線索之後再做判斷。”
張柯一百個不願意跟著瓦克爾扎進哈薩克領土找人,倒不是怕國境問題,現在也沒這玩意了。他只是本能的不願意相信體系以外人員的判斷分析能力,太簡單太武斷了。
“……我對軍事問題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想轉達會長大人的意思。他希望生擒大部分人,尤其是修女和孩子,死人對震懾叛逆者的意義不大。”
見到除了薩賓之外所有人都發言了,安娜裹了裹紅色大袍子也表明了態度。但側重的不是怎麼找人,而是找到之後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