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茫然道:“大人不是吩咐要從最緊要處開始麼,學生想來,三街六巷乃銅仁財富匯聚之地,應該最是緊要了,所以……”
葉小天大怒,拍案道:“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先從西邊清理嗎?”
李秋池繼續茫然道:“是啊,學生是從西往東開始清理的啊!”
葉小天怒不可遏,雙手握拳,高高舉在空中:“我說的西,是指西城!西城,懂嗎?你也是師爺,人家喬先生也是師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你也太不叫人省心了,非得我把話都說透嗎?”
李秋池滿面羞慚,唯唯諾諾。葉小天厲聲喝道:“你去,別處馬上停工,先從西城開始清瘀,真是豈有此理!”
李秋池慌忙答應著退了下去,葉小天和顏悅色地對喬師爺道:“下官失察,實在慚愧。可這實非下官本意,府尊大人面前,還請喬先生代為美言幾句。實不相瞞,在下這個師爺是熟人推薦而來的,礙於情面才留用了他,哪裡及得喬先生這等洞燭世事的智者。”
喬師爺臉色稍霽,輕輕哼了一聲,道:“罷了,幕賓佐治,也是需要歷練的,我看你這位師爺還很年輕,做事不知輕重在所難免,你也不必過於苛責了,府尊大人那裡,喬某替你轉圜一二便是。”
葉小天如釋重負,趕緊揖禮道謝:“先生費心了,改日本官一定置酒相謝,還請喬先生務必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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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17章 沒有困難就要製造困難
清平街路口是一座橋,橋下是一道清淺的溪流,約摸兩尺深,水中有柔軟的水草,百姓們浣衣濯菜也常用到這河中水源,這條河同時也是暴雨時節洩洪的重要水道。
此刻,那些柔軟的水草已經被連根掘到兩側的堤岸上去了,一坨坨的瘀泥把這些柔軟的水草壓在身下,偶爾還能露出一線翠綠。原本清澈的河水被攪成了泥湯,幾十個役夫穿著兜襠褲站在河中,奮力地挖掘著一灘灘瘀泥。
清平街上第一家是藥店,因為清瘀掘河,橋頭已少有行人走動,祝掌櫃的無所事事,便走出來和督理工程的蘇循天閒聊起來。祝掌櫃對蘇循天道:“蘇頭兒,這河道你們打算清理到什麼程度啊?”
蘇循天道:“這條河是洩洪的主要河道。據工科說,這條河原本面闊四丈,底闊兩丈,深七尺,你看現在都瘀塞成什麼樣了,連兩尺都不到啊,我們打算把這條澗河修復原貌。”
祝掌櫃的喜形於色,道:“那感情好,只是……不知清理這一段河道需要多長時間,你也看到了,清瘀已經影響了我家的生意,要是耽擱太長日子,那我老祝可要喝西北風了。”
蘇循天道:“祝掌櫃的放心,不用多久的,你沒看到我們先從這路口開始清理嗎,為得就是儘快清出這塊地方,免得影響百姓進入。少則三日,多則五日,這一塊兒就能清理好了。”
祝掌櫃的聽說要耽擱三五日時光,雖然不太情願,不過三五日功夫倒也耽擱得起,便陪笑道:“那就辛苦蘇頭兒啦,您費心照看著,越快完工越好。啊,陽光越來越足了,蘇頭兒到舍下喝杯茶可好?”
清平街的另一側路口是一條暗渠。這條暗渠同樣具有洩洪作用。但日常則是各種生活用水的排洩口。河道砌好後上邊蓋上石板,石板上又覆了土,變成了一條普通的街道。
數百年下來,很多生活在這街道兩旁的人甚至不知道他們腳下有一條不斷流淌的暗渠。但是此刻地面已經刨開,蓋在暗河上面的石板已經重見天日,暗河堵塞非常嚴重,潺潺細流還能透過,水流稍大一點必然瘀塞,已經起不到洩洪作用。
這暗渠一揭開,登時臭味熏天。行人至此大多掩鼻匆匆而過,道路兩旁多是酒館茶肆,原本都很紅火,這一來生意一落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