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能相見,但願那時是在江寧城裡。”
“但願如此,”宋佳說道,看著她爹爹登船,直到船起錨起岸,才轉身往回走……
宋浮的投順拜表於九月十六日送抵江寧進呈御覽,永興帝、陳西言、餘心源等人也沒有嗅出別的異常,詔告天下的同時,對宋浮等人也照例加官賞爵。
廷議後回到寢殿,永興帝就不再掩飾內心的震驚跟憤怨:“淮東早有這步暗棋,遲遲隱忍不言,還千方百計的阻撓御營軍出征,是為何意?”
“皇上息怒,”見永興帝大雷霆,王學善、餘心源勸他息怒,說道,“許是淮東近來兵勢大張,才叫宋氏屈服的。”永興帝對淮東已是如此猜忌了,他們就沒有必要再添油加醋,免得永興帝失去理智,將局勢攪亂。
張晏說道:“也許是淮東怕走漏訊息,引起奢家的警覺。”
“走漏訊息,訊息在朕這邊有什麼好走漏了!”永興帝憤恨不平的質問道,“淮東是要防備朕跟奢家勾結嗎?”
“皇上息怒,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啊。既然宋氏以泉州投順,淮東在閩東就能吸引更多的浙閩叛軍,只要奉安伯在浙西多立戰,就能替皇上您賺足面子。”王添說道。
“你們也多出謀劃策,這仗打不好,不僅淮東會興災樂禍,便是江寧城裡看朕好戲也大有人在。”永興帝說道。
餘心源他們按下心頭的暗喜,情知永興帝暗指陳西言等人,還是勸慰道:“皇上息怒,朝野官民,心皆附順,即使見識有淺薄,但不會有什麼壞心。”
為謝朝忠出兵一事而進行的廷議之後,表面上看去與以往沒有太大的區別,陳西言每日都照舊到政事堂來,但實際吳黨內部的已經絕然割裂,而永興帝則更信任、親近王添、餘心源、王學善等人。
近兩個月,永興帝幾乎就沒有單獨召見過陳西言、左承幕等堅決反對御營軍出征的官員。
張晏最初也是堅決反對謝朝忠出兵,但見永興帝心意已決,就沒有再堅持,也就沒有給永興帝猜忌、見疑。
除了廷議,陳西言幾乎都見不到永興帝的面,許多事情,永興帝甚至繞過陳西言等人,直接吩咐王添、餘心源、王學善、張晏等人去做決策。
王添本身就是政事堂副相,又是御營司副使,王學善掌戶部、張晏掌鹽稅及內庫——即使陳西言等人這會兒摞挑子,朝堂也能勉強運轉下去。
陳西言聲望雖高,但在吳黨內部主張謝朝忠出兵的官員更多一些,導致陳西言與餘心源半公開化的決裂,更多的吳黨官員、士子都投到餘心源的門下。甚至有言官拿江寧舊事諫稱陳西言當年主導到曲家通匪案,有心直接將陳西言扳下臺去。
永興帝對陳西言有諸多不滿,但也曉得當前廟堂之上還要陳西言來主持大局,不痛不癢的將那封諫駁回了事,事情倒沒有擴大開來。
九月二十一日,宋浮返回泉州的次日,就通告全城,改旗易幟,拘押所有泉州府及屬縣浙閩大都督府所委派的官員、將領,同時由宋義率兵進入興安,於二十三日攻陷興安城外圍的華亭堡,以此正式揭開閩東戰事的序幕。
雖說八姓宗族對宋氏的背叛早有預料,但也僅限於有限的高層。泉州易幟,又悍然攻打興安,整個閩東地區都震惶不已,軍民士氣受挫之嚴重更是難以想象。
有如霞浦是晉安的北門戶,興安則為晉安的南門戶,而華亭堡又是興安城的南門戶。
即使奢文莊嚴格控制宋家背叛的訊息走漏出來之時,守華亭堡的一營精銳兵馬,都卒長以上的武官,都提前給打過預防針,但待宋氏真正的易幟,跟浙閩軍決裂,宋閥大將宋義率兵馬攻來時,華亭堡也僅堅守半天,就給攻陷了。
淮東近半年來,在北面滄南不斷的增兵,浙閩軍在閩東的兵卒,就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