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開口道:“小福,你真的放下了嗎?”
威娜的話讓惠比壽小福的笑容頓了一下,但隨著更為自在,惠比壽小福坐起身,拿開手仰頭看著威娜,說:“其實我找毗沙門醬也是為了這事。毗沙門醬問我有沒有放下,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何來放下?”
威娜怔怔不語。
“大黑對我的意義已經不僅僅是神器了,我又怎麼可能能對他放手。”惠比壽小福補充地解釋道。
“那為什麼……”
“為什麼我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惠比壽小福歪著頭,陽光為粉色頭髮的少女染上幾分安然。
威娜點了點。
惠比壽小福抿了抿唇,手下撥弄著身邊的青草,沒有立即回答威娜的話,反而反問威娜:“毗沙門醬,從兆麻先生他們被帶走後,你就再沒從高天原下來過,你從沒想過去找他們嗎?”
威娜被她問住,愣了許久才吶吶道:“我已經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了,他們……。”
惠比壽小福沒有等威娜把話說完,就搖頭開口打斷了她,“為什麼要去依賴那一點虛無縹緲的聯絡?說到底,毗沙門醬你還是軟弱的。你不敢面對找不到他們的後果,你寧願呆在高天原,用工作麻痺自己,用你的感覺作為既定的結局。”
“毗沙門醬,你可以怪小夜鬥滅你麻氏滿門,你也可以怨只有小夜鬥一人換回了神器。但如果這一次因為你的不行動,而錯過了他們,那麼你就只能怪你自己,怨你自己。”惠比壽小福說。
一字一句好似鞭子抽打在威娜心田,但隨著窒息和疼痛過後,她恍然回味過來,壓制不住激動的情緒,連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麼?你找過黑器?你……你找到了黑器?”
威娜一連三問,最後一問時,聲音發顫,幾不成聲。
惠比壽繞了繞自己的髮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毗沙門醬,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帶你去個地方。”
此時剛到下午,於普通人類來說,到太陽落山確實有些時候,但對威娜這樣可以永恆不滅的神明來說該是短暫的。本該如此,然而威娜表現出來的卻並非如此。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落山,原本刺眼灼熱的太陽溫和下來,光線變為了橘色,灑在兩人身上,多了一分垂暮的慈祥。
惠比壽小福帶著威娜穿過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裡面一連串幾個店陸續開啟店門,開始售賣各自的商品。
這裡是一條商業街,卻偏向於經營夜市。
惠比壽小福一一走過這些商鋪,最終在一家飾品店門口停下。這家飾品店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玻璃牆裡擺著各式各樣的玩偶,透過縫隙,還可以看到店面裡有些擁擠的擺設。
“叮叮噹噹”一陣風鈴聲,飾品店的玻璃門從裡面開啟,走出來一個抱著紙箱子的青年男人。這男人圍著一條長至小腿的圍裙,五官剛毅,嘴下有著一圈鬍渣。
威娜因為見到這男人,雙眼猛然睜大,張張口,喃喃道:“這是……這是黑器。”
惠比壽小福靠著威娜,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笑著搖搖頭,說:“不是,他是個人類。”
“……人類。”威娜思路無法回籠,呆呆地重複著惠比壽小福最後兩個字。
男人在她們兩人說話間也注意到了他們,對著惠比壽小福揚唇一笑,將手中的紙箱子貼著牆根放下來,走上前,“惠比壽小姐,又見面了,這是你的朋友?”
“對,這是我的朋友。”惠比壽小福揹著手,一歪頭,雙眼笑成了月牙狀。
面對大黑,惠比壽表現的更加像一個孩子了,即使這個大黑已經不是她的神器,而是一個記不得她的普通人類。
“哥哥,就是那個!”
三人氛圍正微妙著,忽而由遠及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