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殮。現在想要觀顏,自是正常。
負責靈堂事務的順財和負責接待的草香便扶著這位嬤嬤進去瞧了。
嬤嬤進了後堂棺木息放處,藉著燭光細細看過寶羽身上的穿著。頭上、手上的佩戴,然後才從懷中掏出一塊色澤圓潤的玉珠子,捏了寶羽兩腮,塞進了她的口中。
之後,嬤嬤又摸了摸這棺木。眉頭便皺了。
草香見狀,知道這嬤嬤有什麼不滿意的了。剛剛她秉燭如此仔細地檢視寶羽的入殮狀況。大概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周全的吧。
現在見她皺眉,草香便覺不妙。
果然,嬤嬤皺了一會眉,便走了出去,然後拉著草香尋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問道:“草香姑娘,這棺木用得是什麼材質?”
草香一愣,這棺木用得是什麼材質她還真是不知。
“王嬤嬤,真是對不住,這棺木草香還真得不知,要麼我這就去問問?”草香笑著徵詢著王嬤嬤的意思。
王嬤嬤點點頭。
草香只好跑去叫順財。
順財趕緊過來,聽王嬤嬤問棺木的材質,便回道:“王嬤嬤,棺木用的是上好的梓木。”
王嬤嬤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沉默了會,又問道:“我問你,這棺木刷了幾道漆?”
順財老老實實地答道:“九道。”
王嬤嬤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
“王嬤嬤,您這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嗎?”草香見狀,連忙賠笑問道。
王嬤嬤哼了一聲,說道:“我還是去見見苗公和李公吧。”苗公就是寶羽的族人,李公則是禮部書令史。
草香暗叫不妙,王嬤嬤這是看出什麼不對來了,要發飆呢。
順財也看出來了,便訕笑著攔著,“王嬤嬤,您瞧,我們這些做奴才年紀尚輕,資歷也不夠,很多事都做得不周全,您要是看著什麼不好,直說就是,我們改。”
王嬤嬤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這事怕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做不了主。”
草香聽了,心中不悅, 我們做奴才的,敢情你就不是奴才了?但想到青桑曾再三叮囑要隱忍,這三個玄朝來的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要忍著,否則到時有什麼不好的傳到玄朝去,那可就丟了王爺的臉。
所以,草香忍著沒有發作,強裝著笑臉問道:“王嬤嬤,您說說,到底是哪做得不對了,我們也好向主子稟報。您要是直接去找了苗公、李公,到時您仨再到主子那說了,那我們這些做奴才、奴婢的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說完,朝順財使了個眼色。
順財趕緊就掏了一小塊金錠子,悄悄塞進王嬤嬤手裡,嘴裡討好般地叫道:“王嬤嬤,您老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最疼惜人,您就照顧照顧我們,和我們說了吧。”
王嬤嬤掂了掂手裡的金錠子,臉色總算有些緩過來了。
“好吧,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你們稟告側妃娘娘,我們家王妃雖不是蔚姓,卻也是先皇認作的義女,享得用得和其他親生的公主沒兩樣,又掛在我們夏淑太妃的名下,所以身份也是尊貴的。只可惜身子單薄。早早便去了。聽聞李公說皇上即將下旨,追認王妃為一品夫人,這身份就更為尊貴了。可側妃娘娘卻只用了梓木。而且只刷了九道漆,這明顯著是輕慢了王妃,難道側妃覺得王妃孃家沒人了嗎?”王嬤嬤說完,冷冷地掃過了順財和草香的臉。
草香和順財心裡咯噔一下,王嬤嬤果然還是挑出了刺。
“你們還是快去稟報了王妃。將此事糾正糾正。”王嬤嬤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兩人已經被唬弄住了,且這件事他們兩個奴才是解決不了的,最後還得桑側妃解決。
草香看了一眼順財,順財也無奈地看向她,兩人一時無語。
“還不快去。”王嬤嬤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