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甚至還誇讚道。
張千戶聞言,卻是面色有些漲紅,沒再開口。
“我自然是條漢子,這不需要你來證明!”熊淍眼瞳上挑,死死地盯著朱標太子,眼神凌厲,如似數柄利刃懸空一般。
朱標太子聞言一愣,片刻後卻是嘴角突然一咧,有些蘊含深意的開口道;“可惜了,即便是再硬朗的漢子也會在鍘刀下低頭,今日午時,若是沒有天兵來救,你性命不保。”
“哼。”熊淍冷哼一聲,沒有開口。
張千戶見熊淍竟然對太子殿下不作回應,當下大怒,大吼一聲;“放肆!”就欲從腰上抓起鞭子,就欲抽打。
“砰!”
朱標卻是猛地右手一揮,太子的檀木扇當空展開,悶聲輕響,木製的脆弱傘骨竟然擋下了張千戶的拳頭。
“張千戶,別那麼衝動。”朱標太子擋下一擊,再度一合紙扇,收於手中。
“是,太子吩咐的是。”張千戶趕忙連連點頭,將手離開了腰間的鞭子。
而張千戶先前卻沒有發現,朱標太子展扇攔擋時,為何扇面不是朝內,而是朝著熊淍的方向,或許……是另有玄機吧。
熊淍也是一愣,緊接著神情複雜的看了看朱標,沒有再開口,只是將頭微側,閉起了雙眸,傲然開口道;“我將命留在此,十八年後,依舊還是一條好漢。”
“作為一個武林高手,我很尊敬你,該說的我都已經講完了,來生再見!”朱標太子微微一笑,再度看著熊淍點了點頭,緊接著二話不說的扭頭便走。
在張千戶看來,並無什麼怪異之處,對於一個武林高手有起碼的尊重,是皇族這般人的基本修養。
武林高手,真的是如此麼?
確實,熊淍雖然年紀不大,但卻無數次死裡還生,而在逍遙子將死那日,極度的悲傷更是讓熊淍爆發出了無人能敵的恐怖力量,而最重要的,自然是逍遙子作為容器,在臨死前將裘天恨注在他體內的所有內力,連同自己的數十載內功,一滴不剩的盡數傳給熊淍。
不過,悲哀的是熊淍擁有這麼極端恐怖的內勁,卻並不會釋放。
畢竟,絕世的劍術,逍遙子並未傳授給他,或許是逍遙子也不會。
熊淍只會一劍,那磨練了百萬餘次的刺陽一劍。
可以說此時的熊淍就如同一個富豪,空有富可敵國的財產卻並不懂得怎麼花銷。
但即便如此,熊淍體內的內勁卻也依舊是如風嘯浪滔,雄渾無匹。
再強大的武者,給予束縛,戰力自然大打折扣。
虎落平陽被犬欺,說的或許正是此時的熊淍。
也或許是因禍得福,幾日的沉浸在痛苦之中,熊淍隱隱覺得,他突破了,在境界上突破了。
突破的,不是劍術,而是一種對劍道的領悟,或許,他明白了劍道的含義。
此刻的熊淍,對於劍的理解,遠遠超出了江湖中所謂‘舉重若輕’的境界。
即便是千斤重物的兵刃讓你隨心所欲的揮舞,又有何用?
或許,真正的劍道在風之中。
飄逸、迅猛、殺人於無形……
“為什麼江湖上的人總是將劍氣定義為劍道的終極奧義?”熊淍看著朱標和張千戶都走出去後,卻是突兀的斷斷續續的開口道。
夏芸兒此時也是抬起了臻首,先前她並沒有開口,她只是一直貪婪的呼吸著熊淍這男子誘人的氣味,她珍惜現在的每一分鐘,畢竟,午時過後,她們二人便永遠也再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或許我能頓悟屬於自己的劍道,過剛則易折,一味的追求鋒銳,或許會不進反退。”熊淍緩緩再度閉起了眼眸,不自覺地也將自己的腰背挺了起來,打坐在地。
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