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不見那主僕二人的身影。
春瑛站在原地,看看手中的香袋,有些苦惱。要不等下回見到那胡公子時再給他吧?可這塊玉似乎挺貴重的,香袋上頭的針線繡的是一個花瓶,裡頭插著幾棵稻穗,旁邊一隻小鳥,估計是鵪鶉,想想路媽媽那個繡花樣子小冊上的內容,這應該是“歲歲平安”的意思。用得半舊的香袋依然在用,又明顯是家常繡品,恐怕是親人所贈吧?一旦丟失,主人一定會很著急。誰知道幾時會再遇見他呢?她又不知道與他交好的那位“敘少爺”住在哪裡。
躊躇了片刻,春瑛還是決定追上去,她問了附近店鋪的夥計,問到第三家才知道有兩個符合她形容的男子往西面大街方向去了,其中一人步子有些不穩,另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就說要扶他到西街的鋪子裡休息。春瑛謝過那夥計,便急急追了過去。
剛走到西街路口,她就遠遠看到那胡公子主僕兩人坐在一處小茶攤上,似乎在歇腳,心裡鬆了口氣,忙笑著跑過去說:“胡公子,你把東西落……”話還沒說完,便被前面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嚇了一大跳。
十來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凶神惡剎地圍住了小茶攤,將攤子上的桌子凳子掀翻了幾張,把大半客人都趕走了。一個又肥又壯、穿著暗紅色綢緞衫的男人趾高氣揚地慢慢踱過來,立刻便有跟班抬袖擦乾淨一張椅子,放到他屁股後方,恭敬地請男人落座。那男人整了整袖子,便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小茶攤的老闆氣得渾身發抖,手裡提的茶壺一顫一顫地,他老婆慌忙接下了壺,與他倚在一起。
春瑛覺得他們有些眼熟,仔細一看,不正是紅玉和南燈那兩口子嗎?她記得他們是在迤北大街上擺攤的吧?幾個月不見,又換地方了?莫非是變態的二少爺又出了手?
“二少爺,咱們快走吧……”這句話又嚇了春瑛一跳,還好她馬上就想起來,身邊的確有一位胡“二少爺”在,這話原是墨涵勸主人離開才說的。他們主僕二人原就坐在攤子邊上,當那些人衝進來時,並未受到波及,但瞧這架勢,只怕有麻煩,為免被誤傷,還是早點走的好。
胡公子揉著太陽穴,臉色發青,聞言點了點頭,便在墨涵的攙扶下起身,與春瑛打了個照面,便是一愣:“你……有事嗎?”墨涵也發覺了:“咦?路家妹子,你怎麼在這裡?”
她早就在這裡了好不好?春瑛扁扁嘴,遞過香袋:“胡公子把這個忘在我家了,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來的。”胡公子慌忙檢查自己的腰間,見果然是自己丟了東西,忙接過香袋道:“多謝小妹子了,若丟了它,我可就要心痛死了。”墨涵臉一紅,低頭又勸:“快走吧,要是打起……”
他話還未說完,茶攤內又是一聲巨響,那紅衣男子身邊的跟班踢翻了茶爐子,銅製大茶壺丟在地方,灑了一地的滾水,反而燙到了他的腳,疼得他捧住腳丫子大聲嚎叫。
“吵什麼?!”紅衣男子大喝一聲,便有人將那跟班拉下去了,他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便盯著南燈冷笑:“王法?你居然問我知不知道王法?哈哈哈——”笑聲嘎然而止,“我告訴你!順天府的班頭是我兄弟,府尹大人曾跟我一桌兒吃酒!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牛老虎是什麼人,說我不知道王法?哼,哼哼……不守規矩的人是你!”
南燈怒道:“我怎麼不守規矩了?!這地方又不是你的,憑什麼要我孝敬銀子?!這裡一桌一椅都是我親手打的,鍋碗米麵也是我花錢買的,我安安份份地做生意,也沒礙著誰,你的人卻天天來吃白食,攪得我不得安寧,現在居然還有臉收什麼平安費?!我告訴你,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出!”他嚷得脖子上青筋直爆,眼神都猙獰起來了,紅玉緊緊挨在他身邊,眼中閃著害怕的淚光,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牛老虎冷笑道:“口氣真大呀……你以為你是誰?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