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底下人,不能給太太分憂,已經是大大的失職,怎能拿這點小事打攪太太呢?姐姐們教導我時,總叫我要事事想在主子前頭,為主子分憂,我可是照著姐姐們的教導做的呀?!”
玉蘭被噎住了,睜著大眼睛瞪向春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氏皺皺眉,開口道:“好了,我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雖說玉蘭傳話時沒說清楚,是有些不妥,但你應知道事情輕重,不論如何總該報給我才是!”
春瑛忙低頭一禮:“是,奴婢愚鈍,只是單純想著不能拿小事打攪太太,不知此事關係重大,太太教給奴婢,奴婢再不敢犯了。”
她這麼一說,安氏倒不知該怎麼介面了。如果說一個二等丫頭生病被送走,稱得上“事關重大”,那是笑話,但這雖然並不是“小事”,卻也不是能隨便讓人知道的。
安氏沉默著,玉蘭卻不甘心地跳了出來:“小事小事!你總說這是小事,可我是有要緊事要報給太太的!都是你,害我錯過了時機!如今……”忽然頓住,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春瑛,沒有說下去。
春瑛一臉委屈地道:“我怎會知道姐姐有要緊事報給太太?姐姐只叫我稟報太太接你回府,根本就沒提起什麼要緊事。你為什麼不早說呢?你不說,我哪裡知道事情要緊?若它真的要緊,姐姐早該告訴我,讓我轉告太太,既然姐姐沒說,顯然是不大要緊的。我總不能為這麼一件不要緊的事讓太太勞神?姐姐教導過,好丫環不該……”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安氏打斷了:“夠了!都給我消停些!”臉色發青地盯了玉蘭一眼:“她說的可是實情?!”
玉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著道:“奴婢……奴婢……奴婢是怕她走漏了風聲!”她似乎有了些底氣,“對,就是這樣,因為怕春瑛走漏了風聲,所以奴婢沒把實話告訴她,若不是她瞞著太太,事情本該萬無一失的,這都是她的錯!”
安氏眯了眯眼,轉頭望回春瑛:“你聽見了?即便你說的話有些道理,也不能免責!玉蘭在霍家生病,你本該報上來才是,那日你見我時,可完全沒提起這事兒!不過是一句話,有什麼說不得的?!”
春瑛咬咬唇,委屈地看了玉蘭一眼,便低下頭不說話。玉蘭被她這幽怨的一眼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問:“你看我做什麼?!該不會又要推到我身上吧?!這明明就是你的錯!”
春瑛細聲細氣地道:“是,是我的錯,我不該犯糊塗的,可是……我這都是為姐姐著想啊!要是讓老太太知道姐姐得了傳染病,一定會叫姐姐搬出去的,等姐姐好了,差事也丟了。就象我從前在三少爺院裡當差,因摔了腿,被送出府,養好傷後回來,已經叫人佔了位去,只得閒賦在家……”她抽抽鼻子,說話帶了些許哭聲:“我原是想著,姐姐總是私下抱怨我搶了姐姐的晉升機會,羨慕錦繡玲瓏她們得表小姐重用,要是丟了差事,一定會傷心死的,因此,若姐姐能回家去養病,一來家人會呵護備至,二來又能瞞住人,姐姐的病原就不重,不過幾日就好了,仍舊回到府裡來當差……姐姐當日見了嬸子,明明是高高興興走的,也沒一絲反對,如今卻來指責我,真叫人傷心……”她朝安氏拜下去:“太太恕罪,奴婢不該為了姐妹情誼,幫著玉蘭姐姐瞞騙主子,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玉蘭臉色越來越難看,悄悄偷看安氏一眼,見後者的臉已經開始發黑了,便急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沒讓你瞞騙主子,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我早就回報太太……”
“好了!”安氏厲聲喝止,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若不是你瞞著實情,又怎會導致今日的尷尬?!你還有臉把過錯都歸到別人身上!”她隱約記起春瑛以前的確是分派到浣花軒的,也記得兒子似乎提過院裡有個丫頭受傷出府去了,抱怨曼如安排了許多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