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話,她忙道:“雖是姐妹間的玩笑話,也該有個分寸,知道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不然叫人見了,只當我們家的女兒不知禮數。”
然後又轉向範熙如,滿面親切的笑容:“熙如,你別見怪,宜君這丫頭平時在家,都被寵壞了,見了你,一時太過高興,說話都沒了分寸。她平時倒不至於如此放肆。”
宜君有些目瞪口呆,繼而惱怒,想要反駁幾句,卻又顧慮著自己的生母近年日子過得不易,親哥哥又剛剛回家,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得罪安氏,還不知道會平白生出什麼變數,只得咬牙吞下這口氣,規規矩矩地福身下拜:“是,謝太太教誨。”
安氏心裡滿足了,老太太卻不高興了,覺得這個媳婦今天是怎麼回事?真真是煞風景!二孫子回家的事還沒說清楚呢,她就接連在親戚面前失禮,尤其這個親戚還是原先兒媳婦的孃家人,如今這樣,豈不等於在說,他們侯府有眼無珠,挑了個不識禮數、不會看人眼色的媳婦兒,補上范家那位賢惠女兒的缺?
於是老太太便淡淡地道:“好啦,孩子們不過是說笑,熙如還沒說什麼呢,你在這裡多什麼事?!”
安氏一驚,心裡滿是委屈,只覺得老太太居然當著范家人的面,這般給自己沒臉,果然是偏心至極!難道她素日對婆婆的恭謹孝順,都是白費心思了麼?!
宜君掩住嘴角洩露的一絲笑容,心中快意無比,卻沒料到範熙如又一次給了自己意外——她居然衝自己揚起大大的笑容,露出一點小白牙齒,道:“瞧,如今連太太都站在我這邊呢!你可真真是輸了!”說罷還跳到老太太的另一邊,抱著她的手笑道:“老太太,您家裡的人都幫著我呢,我的話果然是對的!您是吃了什麼仙丹?賞我一粒兒,讓我拿回去孝敬祖母,讓她老人家也高興高興?”
春瑛暗暗抹了把汗,心道這位范小姐若不是個貨真價實的缺心眼傻姑娘,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這一點跟三少爺倒是有幾分象,不過三少爺也只是表面上當個單純任性的少爺公子,別人對自己態度不好,他還是會有所反應的。
不知范小姐的真面目,究竟是哪一種?
宜君幾乎要瞪著範熙如了,老太太倒是呵呵笑得很樂:“你這孩子,還是這麼會討人開心。既然進了京,就索性住下來吧,多陪我老婆子說說話,叫我也多些樂子。”多安氏的態度也和緩些了:“晚香館都整理妥當了?粗使的婆子丫頭可都分派過去了?我知道熙如進京比咱們預計的要早些,但她叔侄二人難得來,無論如何也得招待好!”
安氏小心翼翼地回到道:“媳婦兒都安排好了,舅老爺暫居外院的竹影軒,熙如則住晚香館,兩處都分派好了人手,家裡人也都得了囑咐,絕不敢大意的。老太太儘可放心。”頓了頓,瞥了範熙如一眼,便低下頭,掩去眼中的一抹怨恨:“熙如進京是為了選秀,如今離開選秀還有幾個月,媳婦兒想著,總不能白白荒費了大好光陰,熙如不如趁機四處走走,看看京中風光?”
範熙如一臉驚喜,連連點頭。安氏心中冷笑,接著對老太太道:“除此之外,媳婦兒在京中跟好些權貴人家的主母都有往來,跟其中幾位頗合得來,既遇著熙如的大事,索性便厚著臉皮,充作引介,帶熙如到各家府上拜訪拜訪,興許開選後,能得個助力?”
範熙如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老太太倒是和顏悅色地點頭道:“這話說都在理,那就先到靖王府去請個安吧,自家親人總比外人更可靠些,靖王妃在宮裡也說得上話。”
安氏臉上一僵,微笑著頷首。
老太太淡淡地囂張拉過範熙如的手,輕拍著嘆道:“在宮裡雖然尊榮至極,可難得見親人,象靖王妃這樣的,倒是福氣了。我不知道你家裡人是什麼打算,但你知道我一向疼你,你心裡要是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