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縣令暗暗點頭,怪不得是陸蘊那邊的人,果然是不同凡響。
言景之坐在那頭,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這事也不是什麼小事,也不知道餘縣令會不會同意,萬一不同意,自己上哪找法人代表,他可是言景之認識的最大的官了。
這邊正擔憂著,餘縣令就開口了:「言姑娘你稍等一下,我去把章子拿來給你蓋個章,上頭的東西我都看了,你儘管放心,這合同我做擔保,一定能行。」
言景之傻眼看著他,只見餘縣令落下一句話,就匆匆的往後頭去拿印章,搞得言景之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成了,簡直讓人始料未及。
她本來還想,如果餘縣令問起來,自己要怎麼說,連個像樣的說辭都沒有準備好,準備現場胡編亂造,沒想到餘縣令直接越過了這個步驟,三話不說的就給她敲章。
這也太奇怪了點吧,若是沒有陸蘊從中調和,她是絕對不信的,看來今天必須要去找陸蘊一趟了,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得當面謝謝她才行。
餘縣令的辦事效率出奇的快,一刻鐘不到就蓋完了章,言景之出了衙門都沒有緩過來,北美來自己以為很難的事情,這麼青娥兒一句的就辦好了。
不得不感嘆權重的力量,連餘縣令都無法抗衡。
言景之也沒有耽擱立馬回到了村裡,前頭一式三份的合同已經留了一份給餘縣令放著,剩下的她得挨家挨戶的去送,等送完,天差不多也黑了。
言景之回到鎮上,路過客棧,發現上頭的燈還亮著,像是陸蘊在和自己無聲的招手。
言景之鼓起勇氣朝上頭喊了一句:「陸小姐!」
下一秒上頭的窗戶就開了,溫暖的燭火伴隨著陸蘊探出頭來,她似乎是等很久了,言景之看著她清冷的眉眼,腦袋裡會想起前天晚上的情景。
兩人在漫天的飛雪中對視,月光合著大大小小的雪花飄落下來,印成了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一半是暖燭中的清冷女子,一半是冷月下的溫潤佳人,兩廂對望,佳偶天成。
陸蘊淡淡開口:「什麼事,言姑娘?」
言景之有種錯覺,似乎陸蘊一直在等她,所以才會這麼及時的開了窗:「也沒什麼,就是看看你在不在,今天要去我家吃飯嗎?」
言景之問完這話就後悔了,她在陸蘊的面前好像說什麼都很自然,但是說出來之後自己卻會心焦和忐忑。
不過陸蘊卻沒有給她後悔的餘地,當即就應下了:「稍等,我下樓。」
她關上窗,吹熄了三樓的燭火,飛快的走了出來,生怕言景之說出什麼反悔的話。
言景之不安的扯了扯一腳,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對著陸蘊笑著:「陸小姐我剛才想都這個點了,你應該吃過飯了吧。」
陸蘊拿著扇子搖了搖,在她的後肩輕輕一敲,走在前面,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還沒有,快點回去吧,我餓了。」
言景之:
言景之認命般的跟在陸蘊的後頭,自己就不該多嘴這麼一問,現在好了,這回完蛋了,自己根本就不敢看人家的眼睛,更別說要謝謝她了。
言景之的心裡又焦灼又高興,陸蘊就在她的身邊,但是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頭開起來,明明平時也挺能說的,但是對著這種老幹部,她就是軟趴趴的提不起來勁。
屬實是難為她了,待會還是做點好菜給陸蘊吃吧,反正她的由頭也是請陸蘊來吃菜的,倒也不會太唐突。
陸蘊走在前頭,見言景之在後頭躡手躡腳的大氣都不敢出,心頭覺得有些好笑,明明這丫頭在別人面前可不是這樣的。
從前對著別人那股子潑辣勁,也不知道去哪了,就這麼對著她,若是沒見過她從前的樣子,陸蘊還真的會以為,她是一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