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坐在趕往醫院的車上,心如刀絞。這幾個月不是沒有嘗試與父母溝通,但是都被強硬地拒絕了。
&ldo;你能改/治好嗎?&rdo;
&ldo;……不能,這不是……&rdo;
&ldo;咔嗒!嘟嘟嘟‐‐&rdo;
江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那麼倔強,明明只是對夏楠有那麼點朦朧的感覺,既然已經決定未來都與這人無關,完全可以先答應父母,回到家中。娘娘也勸解過他,既然和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已經&ldo;分&rdo;了,這方面也開了竅,以後多接觸女孩子,說不定也能找到有感覺的女性。
但江月就是不願意妥協,從未談過戀愛的他,確實開竅了,雖並未搞清對夏楠的感覺究竟到什麼程度,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喜歡上女生,也不願意找個女生將就過日子,這對他人來說是傷害,更怕父母在將來要再面對一次現實,再受一次這樣的傷害。
江月和完全不跟他交流的媽媽一起照顧了爸爸一夜,爸爸在清晨終於醒了過來,看到他,鬆弛烏青的眼皮顫了一下,又重重地合上了,什麼也沒說。
疲憊不堪的媽媽終於開口無力地對他說了一句話:&ldo;你回去吧。&rdo;
&ldo;媽你……&rdo;江月眼中一糊,不知道媽媽的意思是讓他回家還是讓他離開。
不等江月說完,媽媽又說了一句:&ldo;一會兒你娘娘會來替我,你走吧。&rdo;
說完,媽媽背過身去,佝僂著瘦削的身體強撐著給爸爸擦臉。原本意氣風發準備退休一起享受夕陽紅的父母這半年來,瞬間衰老了許多,許多。
江月心痛、愧疚,卻毫無辦法。
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又守了半小時,娘娘也來了,看醫生進去又出來,告訴他:&ldo;暫時沒事了,再住兩天觀察下。回去多休養,注意幫助老年人調整情緒,其他都是老年人常見的老毛病,隨時留意就行。&rdo;
怎麼可能沒事。
娘娘嘆了口氣:&ldo;看到你爸媽的狀態了,你到現在還不肯鬆口嗎?……他們現在還接受不了,你也聽到醫生的話了,別再刺激你爸了,先回去工作吧。等他們情緒平靜點,我會再勸他們好好跟你談談。&rdo;
江月頹敗地點點頭,離開了醫院。
江月回到地鐵站,找到站長消了半天假,想回到工作崗位上,希望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痺自己的痛感。與娘娘相熟的站長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ldo;工作專心些。&rdo;
臨時來代他班的同事看到他回來挺意外:&ldo;江月你回來了?你朋友沒事吧?&rdo;
&ldo;我朋友?&rdo;一夜未閤眼的江月,反應不過來。
&ldo;就最近常來找你的那朋友啊,對了,這保溫杯也是他留下的。&rdo;同事往桌上指了指。
看到工作檯上熟悉的保溫杯,雖然心中一暖,但仍不明白:&ldo;嗯,他有什麼事?&rdo;江月以為殷翔給同事留了什麼話。
&ldo;你不知道?早上鬧得可大了……哎呀,站長說不能再議論了……&rdo;同事看江月一臉疲憊加茫然,自己也糾結了。
江月這才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事,拉上門,沉下臉問道:&ldo;到底怎麼了?&rdo;
&ldo;就是前幾個月,有個男的來找你鬧事,說你偷了他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