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金桂,滿院子的桂花香氣。
見荊翮實在無聊,盯著姜紫手指如飛,她指了指那邊的桂花樹,“去摘點桂花下來吧,晚上咱們做桂花餅吃。”
荊翮總算找到了事情做,頓時就忙碌起來。
過不多久,姜泓回來了,臉上氣呼呼的,徐氏見他這樣趕緊問:“泓兒,這是怎麼了?”最初幾天,姜家出了變故,姜泓出去疏通關係的時候,就是每天都是這樣的表情,可現在否極泰來了,他好多天都沒有這樣了,徐氏還有些奇怪。
姜泓大步進來,他身後跟著滿祥,滿貴,關上門,滿祥才率先道:“還不是程久少爺,先前去找他的時候,時時都推說有事,現在倒是閒下來了,在路上碰見了,說要來驛館找泓少爺呢,被泓少爺給趕走了。”
徐氏無言,趙嬤嬤撇撇嘴:“都說商人重利,這也是沒什麼,少爺哪犯得著為這個生氣。”
姜紫笑了笑,姜泓還在生悶氣,聽見姜紫笑,鼓著嘴看她。
姜紫道:“這有什麼好生氣的,這朋友相處本來就有親疏遠近,你生氣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不能怪旁人,又不是人人都得雪中送炭,人家做是情分,以後自當更好的相交往,要是因為禍事而疏遠了,也是趨吉避凶的本能,以後擦亮眼睛就是了。”
就是姜紫自己,最初她也把姜家當成是拖累的。
姜泓還委委屈屈的道:“我也只是氣他們兩個而已,我心中也有親疏遠近,旁的那些我都不在意,只是想不到,自以為親近的兩個,卻是這樣的品行。”
“患難見知己,日久見人心,難不成跟你天天鬥雞攆狗的就是知己了?再說現在動不動就連坐,就算他們先前想跟你一起,也怕連累家裡呢,只是講義氣也不行,還得考慮考慮後果,要是你遇見這樣的事情,會怎麼做?”
姜紫趁機教育他,她這弟弟頗有一身俠義之氣,在萊縣就是呼朋引伴的,不拘是三教九流,與人相處完全是平等對待的,又十分仗義,這沒有什麼不好,可是有時候還是得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才行。
姜泓不吭聲了,趙嬤嬤看著姜紫笑:“大小姐,這幾句話說的不錯,泓少爺有時候就是太過義氣用事。”
姜泓有些不服氣的問範喜:“要是姐夫會不講義氣麼。”
範喜掀了掀眼皮道:“要這種東西做什麼?有什麼用?”
姜泓一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他,範喜又緩緩閉上了,姜紫見姜泓張著嘴的傻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了,狐狸可是獨居動物,最多就是夫妻一起,確實不需要什麼義氣。看他還整日的崇拜一隻狐狸做什麼。
姜泓頓了頓,才回過神來,喃喃道:“是這樣麼?”
姜泓更加迷茫起來,姜紫嘆氣,所以說,期待一隻狐狸解惑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少年成長的煩惱,還是要自己體會。
稍晚些時候,吃過飯,姜紫又去餵了三隻小狐狸,這三隻吵吵鬧鬧的要出來,姜紫應下來了,這些日子他們還真的挺乖的,只是不想多生事端,才都拘著,晚上反正也打算去山中,就讓他們放放風吧。
再加上一個荊翮,正要出門,卻見程家又派人上門來了,除了程久,還有一箇中年男人,一上來就衝姜泓施禮,姜紫並不認識,只是坐在簾子後,拿了毛衣出來繼續織,等這茬事情完了再說吧。
姜泓下午時候經過眾人七嘴八舌的一番勸解,此時倒是臉色好多了,只是帶著淡淡的疏離和客套,程久還如先前一般想去拍他的肩膀,被他給退開了。
程久有些訕訕的道:“成蹊,咱們這是要生分了麼?”
姜泓學著範喜的樣子,掀了掀眼皮,道:“哪的事,程兄和程老爺,有事還不妨直說。”
程久默了一下,那程老爺是程久的一位族叔,正是打理程家在咸陽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