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我掌心裡的手指，說道。
顧倩靜靜的回望著我，嘴角的最後一絲笑容也悄悄的收起。
我感覺到有些不對，鎖起眉頭，更緊張的看著她。
“為什麼……”顧倩的聲音低沉起來，“你連一個夢境都不願給我？”
我平靜的看著懷裡的顧倩，感覺到我的心跳，很慢很慢。
“為什麼，把現實揭露在我面前？為什麼，要打破我的幻想？為什麼，就算是演戲，你也不願意跟我演下去？”她連問三個為什麼，嘴唇在微微顫抖。
我的心裡也在顫抖。我不知道是對是錯。明知道是演戲，我還要故作聰明的大聲的喊出來：這是假的！
“你不知道畢業之後，我多麼想你麼？”
啪嗒！啪嗒！
兩粒豆大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到她的衣領上。
第四百一十章 美妙的夢
彷彿她精心構建的心理世界，剎那間被我兩句冷冰冰的陳述句給摧毀，她情緒激動的抽動身體，悲慟到淚流滿面。
“倩，不要這樣。”我抱著不斷抽動的顧倩的身軀，心像掉進冰窟窿，卻十分十分的平靜。
就猶如《皇帝的新裝》裡的人們，誰都知道是假的，卻保持著表面的和睦。而我就像那個不懂事的孩子，不懂事的說出真話，無情的敲碎顧倩最後一次的自欺欺人的扮演。
“我好傻，真的好傻。以為跟著你到這裡，就能享受短暫的快樂，以為兩個人在一起，就是這樣的歡快……”顧倩哽咽著，使勁的搖頭，卻沒有伸手去擦臉上的淚水。
她苦苦經營的一個虛假的家庭，終於在我的冷漠裡崩潰了。她從北京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找我，而堅持和我住在一起，就是想挽回那曾經失去的感情。
我以為大學裡是我單相思的喜歡她，卻根本不知道，她一直在等我。然後，最終到畢業，我把中國銀行的工作名額悄悄讓給她，也沒有表露我的心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聯絡她，只是從別人的口裡，淺淺的知道她的近況。
而這一段近乎荒廢的感情，只因為我的北京之行，重新撿起，就更加難以捨棄。
如果沒有程思薇，如果沒有程璐，如果沒有……我和她，或許會開始一段真正的感情，今晚的一切一切，就不再是怪異的話劇般的對白，而是甜蜜的生活的最普通的場景。
“算了……你不懂的……”看我只是靜靜的著她，一句話都不說，顧倩眼眶發紅，鼻子發紅，勉強抽著一口氣，就要從我懷裡掙扎著起來。
我輕柔的抱著她，胸膛裡也像刀割一樣的難受，緩緩說道，“倩，我們錯過了。”
顧倩止住哭泣，只是搖頭。
如果我們在大學裡就互相承認對方，幾年的感情，就算不能走向婚姻，至少也已經走向穩定，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半生不熟。
我們都知道我們互相合適。然而，有一個詞語，叫“時過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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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決定去歐洲，因此這些話，我沒有說出來。想必，以顧倩的聰明，她應該明白的。
“早點……去休息吧。”我用指尖抹掉她眼角的淚水，顫巍巍地撥出一口氣，輕聲說道。
我還是很喜歡她，這些年，一直都沒有變。當時，我和她重新走在校園裡，聽著那首《聽說愛情回來過》，牽著她嫩滑的手掌，看著她依舊青春的臉龐，我以為大學四年的感情不會浪費。
四年裡，我真正喜歡的女人，只有她。然而，大學裡的我和她，像是分別站在兩個山頭，一個熱鬧喧囂，一個獨享清高。我們互相觀望，誰都沒有下山。
只怪我沒有勇氣表白，只怪我死要面子，怕被拒絕……
我眼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