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她笑著嘆氣,伸手擦過我的眼角,道:“你怎麼又哭了呢。”
“我……”我連忙別過頭,用袖子狠狠擦了兩下,回頭看她,笑著說:“小秋沒哭。”
“好吧。”她自是看到我孩子氣的舉動,卻沒說什麼,從旁邊端起一個缺了口的大碗,道:“北獠關夜裡很冷,你不要在地上睡著了,去被子裡躺著吧。”
“嗯……”我點頭,然後摸到腳那裡,卻發覺腳腕腫了大片,看看她,怕被她嫌棄,遂猶豫道:“可是……我的腿……”
她聽見我的話,就去扯開我的衣服,看到我的腳腕,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傷的?”
“在景村的時候被人傷的……”她眼神似乎有些閃爍,我心裡惴惴不安了起來,道,“妻主,這個是我不小心,沒事的。”
“都腫成這樣了,怎麼沒事?”她伸手過來扶我,剛把我抱在懷裡,眉頭又是一皺:“你發燒了。”
“啊?”我反應遲鈍的問她,“我發燒了麼?”
“你渾身燙的跟塊烙鐵似的,你自己沒感覺出來?”容玉不滿的問我。
我連忙往後縮了縮,小心翼翼道:“就是下午那會兒時冷時熱,我以為是風吹的,就沒有在意,後來睡著了隱隱渾身都暖和起來,很是舒服。妻主……都是、都是小秋的錯。”
她瞪著我,深吸了兩口氣,似乎是在忍耐什麼。然後才抱著我放到那佛龕旁的被褥上。然後站起來轉身就走。
“妻主……”我連忙扯住她的衣服。
“閉嘴!”她怒道。
我被她嚇得一抖,連忙鬆開手。容玉說的對,我已經被休了,怎麼還配喚她妻主?以後還是得守著本分,喚她將軍或者公主才對。
“想什麼呢?”她卻並未走,只是取來了那個盛著熱水的大碗,還有一個小布包。
“沒什麼……”我勉強笑道。明明是對的事情,我卻心裡痛得發酸……
容玉把碗放下,在小布包裡拿出一塊兒碎步,沾溼,擰了擰,給我擦起臉來。她的表情極為專注,一絲不苟,手勁溫柔,從我額頭,眼角,嘴唇上滑過。那布上溫都滾燙,每一個她觸到的地方,都似乎落下火焰般的燃燒起來。她的臉離我極盡,連她輕輕的呼吸都能被我感觸到。我的心似乎都沒再跳了,只呆呆的看著她,她嘴唇顏色有點慘淡……她、她還親過我呢……
“手。”她突然又道。
“啊?”我卻還在胡思亂想。
她又嘆氣,直接抓了我的雙手去擦了個乾淨。
“明明都十七歲了,怎麼還跟個小孩一樣。”把碎布丟到碗裡的時候,她嘟囔道。
我臉上頓時一熱。
她從布包裡拿出另外一些乾淨的布條,開始給我重新包紮腳上的傷口。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我:“你現在能出來,是不是已經把休書給了我娘了?”
“是……”我小聲道,“其實我……”其實我是想出來找你,是擔心你的安危,是想再見你一面。
可是這些怎麼說的出口呢?我已經不是她的夫侍了,她亦不再是我的天。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摸到額頭,那塊兒刺著墨蓮的肌膚,感覺起來還分外的粗糙。
容玉也注意到了那裡,隨意的問道:“你怎麼搞了朵蓮花在額頭上?還是紋身?現在很流行這個?”
我有點兒吃驚,然後羞愧起來。半晌才回答她:“妻主……你不知道麼?凡被休的男人,都會被刺上這個。”
她纏著紗布的動作突然一頓,怪異的抬頭看我:“啊?你是說這個是你被休了才弄上去的?”
“嗯。”我點頭,“休夫本就是眾人不齒。定是有什麼夫道未有守,又或者妻主不滿意,被休出之人,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