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撥弄著花瓣,放在腿上一會兒拼成圓形,一會兒拼成方形,最後,又惡作劇似得將幾瓣花瓣貼在她的元寶哥哥的臉頰上,輕輕的吹氣。
看粉紅色的花瓣拂過元寶哥哥長長的睫毛,她覺得好玩極了。
蘇櫻一路上行色匆匆,面色沉重。
她的心裡其實很後悔。
容靳修難得打個電話回來,她應該好好說話的。
其實,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容靳修的脾性蘇櫻多多少少也摸透了一些。
他最是討厭他們在生氣的時候,她不置一詞,不承認也不否認。
若是她還是以往的那個她,必定不能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這些年經歷了太多,也改變了太多。
蘇櫻忽然覺得自己倒是也變懦弱了很多。
很多問題發生了,她都害怕去解決。
害怕在這個解決的過程中,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她總是有一種莫名不好的預感。
但是,每次,事情的結果總是比她預感的還要糟糕許多。
這大約便是她懶得解釋的原因。
已經上了去老宅的山道。
還沒走多遠,竟然接聽了宋梓晗的電話。
蘇櫻直覺和容靳修有關。
果然不出所料。
容靳修在宋梓晗家裡喝醉了。
宋梓晗的語氣透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蘇櫻,你老公天天來我家喝的爛醉,還賴著不走,你要不要過來交點房租?”
宋梓晗估計是故意這樣說,大約是怕她難堪。
蘇櫻立刻調轉了車頭,去了宋家的別墅。
半個小時便也到了。
蘇櫻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了。
上次來的時候,其實也沒過多久,兩家人其樂融融的一起吃飯。
而今天,氣氛卻實在令人愉快不起來。
盛嫣懷孕四個多月,肚子已經明顯的隆起。
宋梓晗還是將她當做女王一樣伺候著,恨不得揹著她走每一步。
蘇櫻真是羨慕啊。
他們一直這樣幸福著,從未改變過。
盛嫣看著她只想翻白眼:“你們到底又出什麼么蛾子了,阿修從小到大除了你離家出走的時候,還沒喝的這樣爛醉如泥,你這個笨蛋到底又做了什麼事情將他氣成這樣?” 男人的手裡卻拿著一隻折斷的櫻花,放在手心裡面,輕輕的撫著。
櫻花從他們的頭頂飄落,像是一場櫻花雨,處處都是粉紅色,連空氣中都有著一種若有似無的清冽香氣。
美得不行,但是蘇櫻越看越是悲傷窒。
他們幾個人就像是被月老拉措了線,糾葛交接,形成了一個又一個死結戛。
沒有幾個人是清醒的,也沒有人願意放手。
如此,便就這樣一直糾結著,纏繞著……
蘇櫻覺得他們之間需要一個剪刀。
一把鋒利而尖銳的剪刀。
儘管剪斷這些關係要斷一些筋骨,但總比看著這幾段感情被歲月腐蝕,變質,最後千瘡百孔要好的多。
蘇櫻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當這個剪刀。
但是,不是現在!
蘇櫻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周小魚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蘇櫻也在想心思。
思緒還沒有收回來的時候,周小魚已經站在她的身邊。
蘇櫻回過神來,將手裡的毛毯遞給她。
周小魚搖了搖頭,輕聲說:“姐姐,站在六哥身邊陪他一起賞櫻花的人原本就應該是你。”
蘇櫻還有些怔怔的,周小魚已經悄無聲息的走遠。
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