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儘管還要繼續接受化療,但是這次無異於是死裡逃生的一次。
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現在終於醒過來了。
但是,蘇櫻還是心有餘悸,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配型,果果的病就不會痊癒。
這樣的事情,也許還會發生很多次。
她再也不想去經歷這些了。
骨髓庫那邊明明已經找到了同果果骨髓相配,但是因為孩子的母親不同意
,依舊是希望渺茫。
容靳修原本想動用私人力量找到那位孩子的母親。
但是竟然沒有想到,那個孩子的家長主動要求聯絡容靳修夫婦。
孩子的母親同意捐贈骨髓。
但是卻提出了一個要求。
這個要求叫蘇櫻覺得匪夷所思,並且陷入了巨大的糾結和矛盾之中。
容靳修基本同蘇櫻一樣,對於這位母親提出的要求,有些不能接受。
其實容靳修和蘇櫻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
一切竟然是透過律師來交涉的。
那位母親的態度十分強硬,草擬了一份檔案,並且要求了律師團作為見證。
蘇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些事情,他們作為父母,並不能替孩子決定。
這份檔案明顯是苛刻而無禮的。
但是如果不簽署這份檔案,果果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這個世界上也許還有同果果骨髓相配的人,但是果果卻不一定能等到下一個這樣的人出現。
在衡量考慮了三天之後。
容靳修終於簽了這份檔案。
蘇櫻說:“這樣,我們以後如何同孩子們交代?”
容靳修說:“果果的生命最重要,而這些,畢竟是十八年後的事情了。”
蘇櫻和容靳修始終沒有見到那位神秘的母親。
包括骨髓移植的那天,她也沒有出現。
蘇櫻卻見到那個傳說中與果果白血球抗原吻合的五歲孩子。
叫做“張雪鴿”,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精緻的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
但是那雙眼睛,蘇櫻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樣。
孩子的母親沒有過來,據說是孩子的小姨帶孩子過來的。
蘇櫻並不明白,孩子的母親在交涉之中為什麼不願意同他們見面,甚至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孩子的小姨給了蘇櫻一樣東西,只是一個普通的銀手鐲,上面雕刻著鴿子圖案。
說著就算是信物,十八年後,另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手鐲出現的時候,容家必須信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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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外的專家準備了一段時間。
一個半月以後,果果進行了骨髓移植手術。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恢復的也很好。
果果出院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份。
蘇櫻記得那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一碧如洗。
今天的溫度尤其低,昨天已經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果果出來的時候被裹的像個小粽子一樣。
從住院到今天,已經接近半年。
果果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面的小鳥,每天都想著飛出去。
果果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抱著那盆叫做“胖胖”的文竹。
果果仰頭問蘇櫻:“媽咪,這麼長時間,果果都長高了,為什麼“胖胖”一邊都沒有長高,也沒有變胖?”
蘇櫻現在已經知道,這盆永遠不會枯萎的文竹其實是假的。
自然不會長高也不會變胖,並且永遠是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