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遊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對方頓時會意,連忙開啟們將遊馬這一行十幾人讓進屋內,隨即,在仔細看了看屋外後,這才連忙關上了屋門。
這間屋子的主人,是一名三十幾歲的男人,叫做馬頜。
在遊馬眾中,馬是一個很普遍的姓氏,因為最初魏國朝廷組建遊馬眾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宋國製造麻煩。因此,為了避免被宋人抓到把柄,遊馬眾計程車卒當時皆是已被各縣名冊中劃掉了姓名的黑戶,他們原本的家人都以為他們已經戰死了。
而隨後,隨著朝廷宣佈碭郡遊馬為魏國邊境的賊寇之後,遊馬軍便徹底失去了恢復原本姓氏的可能,於是,便改成遊馬或馬等姓氏。
而這件民戶的主人馬頜,亦是遊馬眾的一員,只不過他已娶妻生子,因此遊馬就不帶著他混了,將其安置在陽夏縣內,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頂多就是平日裡給遊馬眾注意一下身邊發生的事而已。
像馬頜一樣,但凡是有家室的遊馬眾成員,都被遊馬勒令強行退伍了,如今還跟著遊馬混的,都是一些尚未婚娶的人,其中有很多皆是逐漸長大成人的原遊馬軍士卒的子嗣。
想想也是,想當初,遊馬眾來到陽夏的時候,仍有數百名精壯的漢子,外加一兩千名遊馬家眷,豈是區區幾間士館可以安置地下的?
“遊馬大哥,我聽說你被那個肅王抓到了縣牢……可恨,他們居然這般折磨遊馬大哥你?”
進屋後,馬頜注意到了遊馬那鼻青臉腫的臉龐,不由地面露憤怒之色。
見此,遊馬稍稍有些尷尬,畢竟臉上那些淤青,全是他自找的。
畢竟,為了想辦法開啟牢門的鎖好方便逃出去,他主動挑釁了宗衛周樸,可以說是有目的的自作自受。
當然,他並不清楚,事實上宗衛周樸也早已猜到了他的意圖,只不過是配合著他而已。
“只是皮外傷而已,不必擔心。……先不說這個,開啟地道,我有急事要出城去見應康大哥。”遊馬擺擺手說道。
“應康?”馬頜聞言詫異問道:“應康不是在城內麼?”
“昨日商水軍襲擊士館的時候,我讓他先離城了。幸虧走得早,商水軍已經發現了士館底下的地道。”遊馬解釋道。
馬頜一聽這才釋然,連忙帶著遊馬來到裡屋,叫醒了睡在床榻的妻兒。
只見他拉起鋪在床榻上的席子,在榻板上摸索了一陣,隨即將一整塊木板拉了起來,露出了底下看似黑漆漆的地道。
十幾名遊馬率先進入地道,而待等遊馬也準備進入地道時,馬頜拉住了遊馬的手臂,正色說道:“遊馬大哥,我跟你們一起走吧,那個肅王的事我也聽說了,此時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
遊馬聞言轉頭望向一旁,見一名婦人摟著兩個睡地迷迷糊糊的孩兒,一臉擔憂、欲言又止,遂輕笑著對馬頜道:“遊馬眾的事,我自會解決的,你……已經不是遊馬眾了,好好過日子吧。不得違令!”說著,他在馬頜複雜的目光中,進入了地道,且自己蓋上了床板。
馬頜亦轉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兒,暗暗嘆了口氣,將席子又鋪在了床榻上。
“夜深了,睡吧。”
“嗯……”
告別了馬頜一家,遊馬帶著那十幾名遊馬眾迅速穿過地道,一概在半個時辰後,於陽夏縣西南側的圍牆外,在一片農田中鑽了出來。
出來之後,遊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隨即迅速朝著戈陽山而去。
足足走了幾個時辰的路程,遊馬終於來到了戈陽山。
戈陽山,並非是一座山丘,而是一片山丘的統稱,曾幾何時,這裡是戈陽隱賊所佔據的山丘,而如今,這片山丘中同時居住著邑丘眾與阜丘眾,可能彼此相隔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