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連三的行刺,讓趙弘潤隊伍中的兵丁們傷亡慘重,別說他們,這回就連宗衛們亦負傷了。
高括的右腿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衛驕、呂牧、穆青等人身上亦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皮外傷,尤其是最為悍勇的褚亨,肚子被一名遊俠刺了一劍,好在他及時用手攥住了對方的劍刃,生生捏緊,否則,趙弘潤恐怕會在這裡損失一位忠誠的宗衛。
不過作為僥倖生存的代價,褚亨的左手被劍刃嚴重割傷,依稀可見血肉模糊之下隱隱有些青白之物,那正是骨頭。
可想而知這割傷的傷口深到什麼地步。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眼瞅著己方接二連三地遭遇行刺,宗衛們負傷、兵丁們犧牲,趙弘潤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
不過理智迫使他冷靜下來,畢竟他也明白,此刻並非發作的時候,不過,等到他與商水軍取得了聯絡,召來商水軍護援,到那時候……
眼中泛著濃濃的殺意,趙弘潤死死攥著韁繩,面色陰沉似水。
由於顧忌在荒野夜宿會再次惹來行刺者,因此儘管天色已夜,但趙弘潤一行人還是徐徐地前往圉縣。
就是有些對不住那些在途中犧牲的兵丁們,畢竟為了減少累贅,何之榮不得不將那些犧牲的兵丁的屍體放置在野外,等明後日他從圉縣借來縣兵,再來為他們收斂屍體,辦理後事。
一直到當日戌時前後,趙弘潤等人這才抵達圉縣。
此時,圉縣早已關閉的縣城的城門。
“開門!開門!”
宗衛長沈彧策馬立於城下,大聲喊著。
片刻後,圉縣的城牆上丟下來一支火把,隨即城牆上探出一個腦袋來,罵罵咧咧般說道:“叫什麼叫?不曉得已過了時辰麼,明日再來!”
此時,趙弘潤心中正憋得一股火,聽到城牆上那縣兵罵罵咧咧的回覆,罕見地怒聲呵斥道:“我乃肅王弘潤,給本王滾下來開門!”
“肅……肅王?”城牆上的那名縣兵嚇了一跳,隨即,城牆上再次丟下來幾支火把,照亮了趙弘潤一行人。
“你……你說你是肅王?有何憑據?”
趙弘潤聞言不怒反笑,冷笑道:“待本王他日將你丟入監牢時,你就知道本王有何憑據了!”
從旁,何之榮微微皺了皺眉,忍不住勸道:“肅王息怒,鄙人知道肅王心中氣憤,鄙人亦是如此,可何必與當職的城衛一般見識呢?”
聽到何之榮的勸說,趙弘潤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遂點了點頭,收斂了怒氣。
而此時,何之榮駕馭著坐騎上前幾步,衝著城牆上的縣兵喊道:“鄙人是縣城北郊二十里外驛站的驛長,何之榮,可曾有聽說過鄙人的?”
“何家老爺?”
城牆上又探出一個腦袋來,仔細地瞅了瞅何之榮,隨即對城牆上其餘縣兵說道:“沒錯,是咱圉縣城北何家的何老爺,開門吧。”
頃刻之後,城門大開,那些縣兵們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說到底,何之榮的驛長,那也是個不小的官,畢竟手底下掌著一個屯的兵丁嘛。
何之榮衝著那些縣兵微微笑了笑,隨即回首請趙弘潤道:“肅王殿下,請。”
咦?
真的是肅王?
眾縣兵們面面相覷,尤其是那名方才在城牆上罵罵咧咧的縣兵,此刻更是一臉畏懼,低著頭不敢言語。
好在趙弘潤方才也只是遷怒居多,也不是真的要與此人計較,遂根本沒有搭理這些人,徑直駕馭著坐騎入了城。
“縣令府衙在什麼方向?”入城後,趙弘潤回頭問道。
眾縣兵因為知道己方方才得罪了這位肅王,畏懼地不敢說話,倒是何之榮策馬上前來,說道:“肅王殿下莫著急,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