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皆猜得沒錯,魏國的臨洮君魏忌在擔任了河東守之後,就派人在北屈修築防禦,將北屈這座原本的山城打造地固若金湯,甚至於,臨洮君魏忌還在北屈城兩側的山嶺上興修了諸多崗哨與烽火臺,其用意就是將北屈打造成河東郡在北方的前線崗哨:倘若韓國進攻河東郡,只要北屈城尚在,那麼,魏軍就能登高窺視境內韓軍的大致動向。
而如今事實證明,增固北屈實在是一件頗為高明的舉措,這不,此刻就讓率軍前來偷襲北屈的韓將李任進退兩難:打吧,未見得能攻下北屈,而且此舉無異於提前向河東郡預警;可不打吧,難道繼續向東攻打平陽?
想來想去,韓將李任最終選擇了知難而退,抓緊時間,率領麾下軍隊悄然向東,前往魏國河東郡轄下的平陽。
然而待等他抵達平陽,看到平陽一帶連綿十幾裡的魏營,以及魏營上方那隨風飄揚的魏北一軍旗幟,他近乎有些絕望:平陽的防備,竟然比北屈還要森嚴!
這河東郡簡直就是個刺蝟啊!
……這還偷襲個屁啊!
抓了抓頭髮,韓將李任心中苦笑不已。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魏國的河東郡,除了河東守臨洮君魏忌的河東軍外,還駐紮著桓王趙宣的北一軍,除非韓國的太原守樂成此刻就率領太原軍抵達,否則,確實很難對河東郡造成什麼實際威脅。
想到這裡,韓將李任唯有暫時退回平周,派人請示身在離石的族兄李睦。
然而,似他這般在北屈來來回回,豈會不驚動北屈的守將?
北屈的守將,或者說北屈尉,乃是臨洮君魏忌的心腹愛將毛博,是一位老成持重、中規中矩的將才,雖然談不上有太大的才華,但若是擔任一城之守,卻是綽綽有餘。
當毛博得知韓將李任率領軍隊鬼鬼祟祟在北屈北邊來來回回後,遂一邊下令北屈全城戒嚴,一邊派人將此事稟告於身在汾陰的臨洮君魏忌。
此時,臨洮君魏忌剛剛前後收到兩撥青鴉眾的傳訊,前者傳達給他韓國已對本國宣戰且已派兵攻打淇縣的訊息,而後者,則帶來了王都大梁的最新決定:本國對韓國宣戰!
因此,當臨洮君魏忌得到部將毛博派人送來的緊急軍情後,心中絲毫沒有吃驚。
既然此時大梁已對韓國宣戰,那麼我也該有所行動了……
想到這裡,臨洮君魏忌召來一名親兵,吩咐他道:“速速前往平陽,知會桓王殿下,就說魏忌準備揮軍攻打西河,請他坐鎮河東郡,務必謹防韓國太原軍的兵馬!”
“是!”親兵應聲而去。
兩日後,駐軍在平陽的桓王趙弘宣,便收到了臨洮君魏忌的傳訊,或者說將令。
雖然桓王趙宣乃皇子出身,又是太子趙潤最親的弟弟,論地位比臨洮君魏忌高得多,但奈何身為太子的兄長趙潤任命臨洮君魏忌為西邊戰區的統帥,因此,桓王趙宣也只能乖乖聽命。
此時得到臨洮君魏忌的將令,桓王趙宣忍不住抱怨道:“西河那邊要開打了,憑什麼我就得留守在平陽啊?”
聽聞此言,軍師參將周笑著勸道:“殿下不必著急,韓國的太原軍,肯定是要涉足此地的,我北一軍,有的是建功的機會,無需急在一時。”
說到這裡,他眨了眨眼睛說道:“在我看來,西河那邊人多粥少,有韶虎、司馬安、龍季等諸位將軍,雖說我北一軍實力並不弱,可論搶功,卻未見得能搶得過那些位將軍,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平陽,好歹還能獨得韓太原守樂成這一個強敵。”
桓王趙宣想了想,深以為然。
他也覺得西河那邊實在是太恐怖了,他魏國的猛將皆駐紮西河,搞不好日後還有秦國的援軍介入,韶虎、司馬安、魏忌、龍季等人,若再加上秦國的武信侯公孫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