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提及此事,王甫不禁有些尷尬,訕訕說道:“事實上,應該還不到這個數……”
周培沒有將王甫的謙遜當回事。滿臉苦澀,讚歎道:“這回貴署可真是揚眉吐氣了……不過。這揚眉吐氣卻是讓我虞部遭殃,貴署於心何忍吶?王局丞,冶造局與我虞部,皆出自工部……貴署這回莫不是要將我虞部往絕路上逼?”
王甫聽了這話很是尷尬,畢竟工部官員因為以往在朝廷六部內墊底的關係,向來是同仇敵愾。內部非常團結,似這種踏著虞部上位的事,王甫心中事實上是不希望的。
只不過嘛,他也是沒有辦法。
思忖了片刻,王甫壓低聲音。滿臉無奈對周培說道:“周大人,此事不容王某做主啊。……那一位想造蠟燭掙錢,為我冶造局籌集經費……”
虞部司郎周培釋然地點點頭,畢竟他也知道,如今在冶造局內真正當家做主的,乃是那位肅王弘潤殿下,面前這個局丞王甫,雖然還掛著局丞的職務,但事實上只能算是個二當家,只是替那位肅王殿下打打下手而已。
因此,周培並沒有為難王甫,低聲懇求道:“請代為引薦。”
“周大人想見肅王殿下?”
“啊。”周培點點頭,終於道明瞭來意:“周某想見見肅王殿下,希望這件事能否還有挽回餘地,否則……我虞部今年恐怕真要……”說到最後,他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因為當初皆是工部同僚,王甫稍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同時不忘給這位以往同屬工部的同僚出謀劃策:“肅王殿下吃軟不吃硬,周大人待會與殿下談話時,可莫要在言語上有任何的衝撞。”
我有這個膽子麼?
“我明白的。”周培無語地瞧了一眼王甫,心說在繼吏部、兵部、戶部三個部府都因為與那位肅王殿下倔強而吃了虧,如今朝中,誰還敢與那位肅王殿下嘴巴老?那不是找死麼?
叮囑完畢,王甫便領著周培前往肅王趙弘潤所在的屋子。
與此同時,趙弘潤正在那間屋子把玩著兩支他冶造局新制的蠟燭,思考著用來出售這批蠟燭的銷售渠道。
說是哈,趙弘潤不太情願藉助戶部轄下倉部的渠道,畢竟這意味著蠟燭的利益他得分給戶部一份,否則,戶部憑什麼給他出力?
至於自己籌建銷售渠道?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要知道倉部的銷售渠道,那可是藉助了整個朝廷力量的官方渠道,再沒有任何一個銷售渠道會比倉部所覆蓋的銷售網更加完善。
因此,即便趙弘潤心中不情願,也只能藉助倉部的渠道去銷售這批蠟燭。
而問題就在於,究竟該給戶部轄下的倉部多少利潤呢?
給少了人家倉部不滿意,給多了冶造局又吃虧,因此,這個問題困擾了趙弘潤許久。
他準備等計算出一個具體數額後,再去與倉部司郎匡軻商議此事。
“篤篤篤。”
屋內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進來。”趙弘潤隨口喊道。
話音剛落。便見冶造局局丞王甫領著虞部司郎周培走入屋內,兩人畢恭畢敬地向趙弘潤行禮:“下官拜見肅王殿下。”
趙弘潤抬起頭望了一眼周培,一眼便瞧出此人有些陌生,疑惑問道:“這位是?”
聽聞此言,王甫連忙解釋道:“殿下,這位是虞部司郎周培周大人。”
趙弘潤聞言一愣。旋即立馬會意過來,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原來是周大人。”
周培在心中苦笑了幾聲,偷眼觀瞧王甫,回想起此人對他的叮囑,拱手一記大拜,跪倒在地沉聲說道:“望肅王殿下救我虞部!”
“……”趙弘潤莫名其妙地望著在眼前跪倒在地的周培,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