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過。又有些擔心,“你自己過來的?是不是和端木雍容拌嘴了?”
慕容沅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事。”親自下去煎藥,弄好了,動作利落的倒了藥汁與他喝,“解百毒。”因為人都出去了,親自給他墊了一個枕頭,把藥碗遞到他的手裡,“自己能喝吧?”
宇文極當然希望她來喂藥纏綿一會兒,可是想歸想,還是接了碗,“可以。”他咕噥咕噥喝了下去,溫度剛剛好,自己不喜歡喝溫溫的湯水,喜歡略燙一些,這些瑣碎細節她都還記得,心中又是歡喜,又是難受。
“有那麼苦嗎?”慕容沅拿了他手裡的碗,遞了帕子,“自己擦擦。”然後仔細觀察了一陣,確認沒事,方道:“沒事就好。”安慰他,“好在巢州城已經攻打下來,應該會休整幾天,不影響你出征的。”
宇文極心情複雜點點頭,“是。”她永遠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慕容沅不免叮嚀了一句,“你也別太拼命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只要你好好的,只要這次西征大軍進展順利,皇上應該能夠看到你的努力的,也不算辱沒皇子的名頭了。”——
父皇他未必看得到的。
這種話宇文極不便說,只是順著她的意思頷首道:“嗯,我明白。”
“我先回去了。”慕容沅站起身來,原本還想順手替他整理一下衣服,又忍住,該避嫌的還是要避嫌。再想到端木雍容還在不痛快,猶豫了下,說道:“如果後面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不過來了。”補了一句,“有事,你讓人過來找我。”
宇文極眉頭一挑,“他連你隨便出門都不讓了?”
“不是。”慕容沅不好說兩人正在慪氣,免得再起爭執,別的不說,端木雍容和宇文極還在西征途中,為自己起了爭執可不好。因而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雲淡風輕微笑道:“你忘了,我腳上還有傷呢。”
宇文極往她腳踝上看去,繼而歉意,“對不住,是我疏忽了。”連連點頭,“嗯……,你後面先不用過來了。”
“這個給你。”慕容沅把腰間的羊皮卷解了下來,放在他的床邊,“正好我今天過來了,省得回頭再跑一趟。”怕他著急費神,“不用急著看,現在看也沒什麼用。”想著都交待清楚,“我畫了兩份,還有一份給端木雍容了。”
宇文極這會兒哪有心思看東西?只顧看著她,叮囑道:“你回去路上當心一些。”叫來子午暮夜四個暗衛吩咐,“好好護送雲郡主回去。”看著那個嬌小身影出去,直到再也看不見,方才緩緩收回視線——
阿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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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自己回來了?”端木雍容沉了臉問道。
邵棠低頭道:“小羽姑娘還在給寧王殿下那邊治傷,我讓她早點跟我回來,她不願意,叫幾個暗衛把我架出了帳篷。” 她神色難堪,似是省略了中間許多爭執,“我進不去,又勸不走她,怕大將軍等得太久擔心,就先回來報個訊息。”
端木雍容臉色陰霾,好似籠罩了一層濃濃的戾氣,“宇文極真的中毒了?”
“看起來是的。”邵棠回道:“我去的時候,兩個軍醫正在跟前忙活,傷口的血色的確有些發烏,不過還能說話,神智清楚,毒性應該不會太大。”補道:“想來寧王殿下沒有性命之礙,小羽姑娘她……,應該呆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所以,兩個人就趁機親親熱熱聊上了。
端木雍容覺得心口被人插了一刀,就連今天攻下巢州城的喜悅,都無法安撫這種躁動的情緒,他沉聲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晚霞的最後一抹五彩斑斕漸漸褪去。
聶鳳翔分派好了遷營任務,然後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眼看天色擦黑,實在忍不住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