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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想想趙儼祗其實也怪可憐的。偌大的後宮卻沒個貼心人,除夕留他自己孤苦伶仃地過他也實在不忍心。左右謝家不少自己一個盡孝的,反而自己不出現大概嫡母還能開心點。
那一夜只有他們兩個人盡情笑鬧,彷彿又回到了小的時候。趙儼祗心裡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想,這個人這樣好,除了自己,又有誰能讓他功成名就、得償所願、一生無憂呢?
後來謝清困得睜不開眼,頭抵著趙儼祗的肩就那麼睡了過去,心中無比安然。
直到謝清婚期三日前,趙儼祗才鬆口讓他回去準備。謝清苦笑著回了家,心想這孩子如今也有了帝王的樣子,懂得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了,只是,這用人用的也忒狠了點。
雖說謝家已經把他的婚事準備的差不多了,但謝清自己這三天也沒閒著,成個婚比他在軍中還累,不過好在一輩子就這一回。
謝清婚禮的前一天,他收到了一份奇怪的賞賜——一件吉服。是的,只有一件,好像趙儼祗完全忽略了成婚這種事情自然不是謝清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不過賞賜即使再奇怪,謝清還是把已經準備好的吉服替了下去,換成了趙儼祗賞賜的這件。
不得不說那實在是件不錯的衣服,更襯得謝清玉樹臨風意氣風發。只是不論於公於私,依著他二人的情分,這禮都實在太輕了些。
謝清大婚當日,謝夫人告病沒來,只有謝相出現了一會工夫。由於少了人操持,很是有點忙亂。不過好在對付了下來,磕磕絆絆也算走完了全禮,全程沒有出現刺客殺手等不速之客,因此比起謝清的冠禮,這婚禮其實還算不錯了。
即使謝夫人再不喜歡謝清,這也是謝家長子大婚,她的表面工作做得相當足,賓客來了一批又一批,待謝清應付完客人,已經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結果他剛走到新房門口,就看見王春已經在那等他了。他心中驚訝,王春見他總算是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謝大夫,軍情緊急,陛下請君速去承德殿。”
謝清聞言顧不上別的,匆匆應下,口中說著:“容清去換件衣服”,便想回房去換下這身吉服,順便對新婦解釋一聲。
哪知王春連這點時間都不容他。他攔下謝清:“來不及了,陛下特別吩咐請君速去,不必換衣。”
謝清奇怪是什麼樣的軍情急到趙儼祗連衣服都不容他換,但他什麼都沒說,匆匆隨著王春離開家往廣明宮去了。
謝清隨著王春直接穿過承德殿前殿直往溫室殿而去。謝清心裡奇怪,便問道:“春令,這是要往陛下寢宮去麼?不是說有緊急軍情麼?”
王春打了個哈哈:“是啊,可是陛下這兩天身體不適,一應事務都是在寢宮處理的。”
趙儼祗自從長大些便沒怎麼生過病了,這會居然要在寢宮處理政務,大概病得不輕。謝清不由心急,一時也忘了尊稱:“那他現在如何了?”
“還好。馬上就到了,謝大夫看看便知。”
說話間王春將謝清帶到了趙儼祗寢宮門口,然後對他說道:“謝大夫自己進去吧,陛下在裡面等著了。”
謝清不疑有他,推開寢殿門走了進去。走了兩步發現裡面燈光昏暗,似乎一個人都沒有。他正疑惑間,就聽內殿趙儼祗叫他:“是懷芳麼?進來吧。”
走進了內殿,謝清大大吃了一驚。殿內的幔帳掛的都是皇帝大婚時用的,博山爐裡焚著不知是什麼香,而趙儼祗身著帝王大婚時穿的喜服,站在殿內,似乎已等他多時了。
饒是謝清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這詭異的氣氛也著實讓他頭皮發麻。謝清懷疑趙儼祗大概是病得有點糊塗了,想到這他不由擔憂起來。他走到趙儼祗近前,試探地叫了聲:“陛下?”
趙儼祗的眼裡閃著狂熱得詭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