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在等電梯的時候,想著剛才在房間裡的事情,可能是被許東突然打斷,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就像一顆石頭掉進水裡,沒有濺起水花,只是無聲的沉下去,然而再想想,又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平平淡淡,那種感覺才是最真實的。
宋傾城回到店裡,薛敏第一時間過來詢問:“怎麼樣啦?”
“沒什麼。”宋傾城脫掉針織衫,換上自己的羽絨服,然後問薛敏:“有沒有讓我算的賬?”
薛敏見她轉移話題,撇著嘴說:“你這人嘴巴緊,跟你說話就是沒意思,上午還哭成那樣子,鬱庭川又不在這裡,你一本正經給誰看啊 ̄”
宋傾城其實挺感謝薛敏上午的事,對薛敏,目前做不到推心置腹,但也不是不能相交,所以,她還是透露了一句:“挺好的。”
“什麼挺好的。”薛敏追問,隨即恍然大悟地笑:“複合啦?”
宋傾城沒有否認。
薛敏道:“早該這樣了,要我說,你當初真的不該回餘饒。”
“沒有該不該。”宋傾城邊整理櫃檯邊答道:“對當時的我來說,或許回來,是最好的選擇。”
“為什麼?”薛敏不解。
宋傾城頓了頓,隨後緩緩道:“那個時候我很迷茫,感覺自己掉進錢眼子裡出不來,做很多事,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自己想做,還是僅僅是為了錢才去那樣做。”
“所以,現在是想明白了?”
宋傾城道:“算是吧。”
說完,她繼續手上的工作。
薛敏趴在一旁,像是在咀嚼消化傾城的話,過了會兒說:“就那樣離開南城,你難道沒一點後悔?要是他沒來找你呢?”
“……”宋傾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薛敏又說:“你如果純粹為錢,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歸根究底,你還是因為喜歡上他了吧。”
喜歡鬱庭川麼?
宋傾城無法確定,很久之前,她就忘了怎樣才算真正喜歡一個人。
薛敏道:“你要是不喜歡他,哪裡會為他著想。”
這次,宋傾城沒有避開這個問題,只說:“我不知道,跟他在一起,哪怕他不在身邊,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就會覺得安心。”
“是不是覺得天塌下來都有人扛了?”
宋傾城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打斷薛敏:“好了,情感分析到此為止。”
薛敏笑起來:“肯定是被我說中。”
宋傾城沒有接話。
“那沈摯呢?”薛敏突然問:“沈摯跟你堂姐不是回國了,我以前就覺得你這個堂姐特別裝,她那些發小也是,把她當成寶捧著,整天丫頭丫頭的叫,大有你們誰敢欺負她、我們跟誰沒完的王八之氣,也虧得沈摯能忍,感覺都快綠帽壓頂了。”
宋傾城幽幽的開口:“有所求必有所忍。”
話音,她又催促薛敏去幹活。
薛敏離開前,回過頭問她:“你現在還會想沈摯麼?”
宋傾城沒作答,說沒有想起過,那是不可能的,沈摯奶奶的房子,就在她們的隔壁,還是一個院子裡的,看到那扇生鏽的防盜門,難免也會想起那個人。
但也是淡淡的想起來。
就像想起院子裡其他搬走的鄰居那樣。
至於某些感情,早已不在,就連情分也消耗殆盡。
那個時候,替沈摯攬下傷人的罪責,她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對方的傷勢,後來得知是餘饒書記的兒子,因為頭部受傷成了植物人,她不是沒有過害怕,站在被告席上的時候,看到旁聽席上的沈摯,在某一刻,不是沒想過他會不會站起來承認是自己傷得人。
然而,直到判決書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