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讓鬱庭川送到公寓樓下的意思。
轎車在路邊緩緩停下。
宋傾城適時的說:“今晚謝謝叔叔,我先進去了,您小心開車。”
這是她第一次喊鬱庭川叔叔。
禮貌,客套,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端正,讓人糾不出錯來。
前塵往事,彷彿當真已經隨風而去。
鬱庭川淡淡地應了一聲。
宋傾城推門下了車,將小方包斜跨在身上,然後朝小區裡走去。
鬱庭川坐在車裡,看著那抹纖瘦的身影越行越遠,降下駕駛車窗,任由外面的熱氣徐徐灌進來,他低頭,點了根香菸,還沒抽上一口,先發現宋傾城走了回來,當她繞到駕駛車門前,鬱庭川抬起那雙深邃的眼看出去。
女孩扎著半丸子頭,髮際線處碎髮很自然地修飾了臉型,又平添幾分隨性的甜美。
宋傾城從包裡拿出一張現金支票,遞到車窗邊緣:“我是來還東西的。”
鬱庭川的目光落在支票上,認出正是上回自己簽下的一百萬,女孩柔柔的聲音傳來:“那次去公司本來要還的,不過後來忘了。”她說到這裡,稍有停頓,過了幾秒才繼續說:“您跟我說的話,我有很認真去反思,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
仲夏的夜晚,空氣裡的燥熱絲毫未見。
宋傾城稍稍彎下腰,一陣淡淡的清香散開在風中,聲音很輕:“過去就當我年少無知,以後我不會再對您做有失分寸的事,至於我以前那些不得當的行為,希望您別放在心上。”
鬱庭川沒有接這句話。
宋傾城又道:“要是我還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可以指出來。您是鬱菁的叔叔,也能算我的長輩。”
“……”
習習晚風拂過頰邊的髮絲,被她輕輕撥至耳後。
“夜間開車的視野不好,您路上注意安全,我就先回去了。”
……
回到住處,宋傾城脫掉腳上涼鞋,拿起桌上那瓶礦泉水喝了兩口,然後坐在椅子上有些神遊太虛。
心裡還想著鬱庭川剛才的態度。
不知這樣坐了多久,包裡傳來手機嗡嗡的震動。
是沈徹的電話。
“明天下午記得早點過去皇庭,開始幾天玲姐會帶你,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問題,你儘管問她就是了。”
宋傾城輕聲應下,稍作思忖後問沈徹:“你家裡是不是有親戚在第一人民醫院工作?”
“有個表嫂是骨傷科的護士長。”沈徹反問:“怎麼了?”
宋傾城想說外婆的事,但話到嘴邊,卻突然失去了傾訴的*,她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沒什麼,在想要不要做個全身檢查,不是都說醫院有人好辦事麼。”
沈徹道:“那你到時候告訴我,我跟我表嫂說一聲。”
“嗯。”
掛了電話,宋傾城拿上睡衣去洗澡。
站在盥洗臺前的時候,她不禁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曾經熟悉的五官,在這一刻看來卻寡淡無奇。
腦海裡,浮現出顧嘉芝在舞臺上拉大提琴的那一幕。
還有顧嘉芝從休息室出來,和鬱庭川並肩站在一起的登對畫面。
成熟多金的男人應該都欣賞顧嘉芝這種優雅知性的名媛,宋傾城想起幾次跟顧嘉芝的相處,氣質出眾,性格也好,如果她是男人,恐怕也會拜倒在顧嘉芝的石榴裙下。
至於自己的長相——
宋傾城首先想到了葛文娟的那一句狐狸精。
果然,人最經不起的就是對比。
……
第二天下午,宋傾城早早的去了皇庭。
皇庭會所有統一的制服,女員工穿黑色V領套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