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漸捂住自己的床單,力圖保留自己上洗手間的權利,但對方態度強硬不許他進行任何動作,最後只能被迫屈辱地在床上,在對方的監視下完成。
這還沒完,洗手間裡傳來沖水聲時,他覺得自己在謝燃眼裡心裡最後那點形象完全崩塌且破滅得一乾二淨。
前男友什麼都不用做,分手比慘大賽他已經一騎絕塵,沈時漸索性癱在病床上破罐子破摔。
反正謝燃不會不管,他自暴自棄地想。
·
下午謝燃開了止疼藥,沈時漸得以好好睡了一覺,醒來時將近六點。正要摁床頭鈴喊醫生管飯,謝燃先他一步推門進來,手裡提著兩盒粥和一袋外賣。
「吃飯吧。」
謝燃安置好桌子拆了外賣袋開啟,兩盒都是南瓜小米粥,還有一盒奶黃包一盒小肉包和一盒蒸餃。
沈時漸一邊拆筷子一邊不滿:「不能照顧一下病號嗎謝醫生,只買你自己喜歡的口味。」
「田雞烤魚太辛辣刺激,」謝醫生夾起蒸餃,「現在最好飲食清淡。」
兩個人默不作聲吃到一半,電視播了一個下午終於播到你好壞啊,劇情跌宕起伏實在很難不讓人注意,謝燃瞄了一眼陪他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沈重輕發來影片邀請,沈時漸看著謝燃事無巨細地匯報了整個病情和手術經過,背景音裡主題曲唱著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所有恨執著的傷,他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正事談完老沈又要看他,表情心疼又生氣:「我和冰冰爸爸都挑好日子了,你這麼一摔訂婚起碼要推遲半年。」
聞言沈時漸本來想反駁,家長自作主張他可沒同意,但在謝燃面前不想連這點裡子都不給自己留,只能低著頭聽老沈繼續嘮叨。
昨晚他已經親眼目睹謝燃準備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重逢時落魄到前任往腿上打七顆鋼釘已經夠狼狽了,他不想做死皮賴臉強吃回頭草的那一個。
太不好看了。
掛掉影片電話後,謝燃一聲不吭地收拾了桌子,也沒什麼話留下公事公辦地走掉,沈時漸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越發難過起來。
謝燃說不定很快就要屬於別人,這個別人不論是陳著李著都讓他難受得要命,他現在小腿骨折動都不能動,連當惡毒前任從中作梗都無能為力。
大晚上再摁鈴騷擾人有點心虛,他趁護士換點滴的時候問了一句謝燃的下落,漂亮姐姐彎了彎眼:「謝醫生去查房了,你這裡是最後一間,估計半個小時以後過來。」
他耐心地等了半個小時,把女主華麗變身看完時,值班醫生穿著一雙新拖鞋進來,坐在隔壁床上問他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沈時漸最討厭謝燃這樣的語氣,好像他提出什麼對方都會接受,但又絕對不會讓他高興,不舒服……他心裡可不舒服了,謝醫生會給他治嗎。
見他一聲不吭,謝燃似乎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問他為什麼回來。
「書讀完了回來工作,」沈時漸咬著牙,腿上感覺麻木但手背的針頭扎得他好疼:「順便訂婚結婚,要是流程走得夠快說不定孩子可以一起生掉。」
謝燃點頭表明知道,一點額外反應也沒有,面無表情地交待接下來的注意事項,以及明天早上手術下午夜休,讓他有事找他帶的學生宋辭。
他越聽越氣,不知怎麼紅了眼,「昨天晚上相親很順利吧?」
謝燃微微側頭,似乎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人挺可愛,是可以考慮的型別。」
答案並非意料之外,沈時漸心裡難受,躺在病床上不想理人,謝燃只能調好空調溫度回了辦公室。
醫生辦公室裡只有一臺電腦亮著,謝燃坐回自己的座位,開啟病歷要寫術後記錄,文件上打出「沈時漸」三個字,盯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