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車的兩匹馬,實在令人乍舌。兩匹火紅『色』的高頭駿馬,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純種的大宛馬。用大宛馬拉車,連皇上老子還沒這麼奢侈吧。
馬車來到尚書府門前,車伕先行跳了下來,衝著守門的一拱手,說道:“請問這裡是刑部尚書嶽大人的府邸嗎?”。
車伕能有不到三十歲,一身鄉下裝束,但長得是器宇軒昂、目光如電,橫看豎看,也不像是個趕車的。
“正是。”不等守門的下人回答,金蟬從門內走了出來,問道:“請問你找哪位?”
車伕沒有回答,而是再次問道:“那請問今天是不是李家千金和嶽大人成親的日子。”
“正是。”金蟬打量起車伕,不知對方是什麼意思。
車伕顯得很是從容,轉身衝著馬車恭敬地說道:“老爺,咱們來的正是時候。”
他的話音落定,從車廂內,走出一個五旬長者,長者一身素袍,髮鬚斑白,一臉的書卷氣,看神態,就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老學究。
長者走下車來,和藹地看向金蟬,說道:“請問李文彰老兄可在府上。”
今天是女兒成親的日子,李文彰豈能不到場,而且拜高堂的那一項,還有他老人家的戲碼呢。金蟬客氣地說道:“岳丈老爺現正在府上,不知這位先生找他有什麼事?”
“他在就好,請代為通傳一聲,就說一位姓洪的老友專程前來道喜。”長者和氣地說道。
“好,老先生稍等。”金蟬馬上打發一名下人,進去通傳。
李文彰現在,那可真是春風得意,靠著自己的交際能力,串流在幾位公爵身邊。他也是嶽肅的老丈人,自然有資格和沐啟元攀談,再加上眼下已是張維賢的合作伙伴,張維賢和成國公當然要給些面子,容他和幾位公爵一桌。雲南特產三七,天麻,靈芝、普洱茶,李文彰很快和沐啟元聊到這上面來,說有意大批進貨,拉到這邊販賣,黔國公府上也做生意,對這樣有實力的合作伙伴,也是喜歡,大家很快聊到一起,還研究起一些合作事宜。
正聊得起勁,下人前來通稟,李文彰一聽說是姓洪的朋友,登時站了起來,說道:“幾位爵爺,在下先失陪一下,我有一位朋友前來賀喜。張爵爺,這位朋友,在下還跟你提起過呢。”
“哦?”張維賢好奇地說道:“哪位朋友,我怎麼不記得。”
“他就是我跟您提起來的那位,經營絲貨的朋友。”
“原來是他呀,那你快些把他接進來吧。”
“好、好……”
李文彰快步跑出大廳,趕到正門,金蟬等人一見到他,皆是躬身施禮。李文彰也知道金蟬在嶽肅府上的地位,沒有擺出什麼架子,笑呵呵地告訴大家免了,然後又從懷中抓出一包金瓜子交給金蟬,讓他領著弟兄們喝茶。
隨後,才來到洪先生面前,爽朗地大笑起來,“洪老兄,這是颳得什麼風,怎麼還跑到京城來了。”
“小弟我前些時日去山東會個朋友,結果聽說令噯要和刑部的嶽大人成親,這麼大的事,你也不通知小弟。這不,匆匆趕了過來,一定要討杯喜酒喝。”洪姓長者說道。
“洪兄,這可不是小弟不想通知,實在是日子訂的太急,從京城到江南路途遙遠,即便派人通知,也怕老兄趕不上。所以,小弟打算回湖廣的時候,再擺上幾桌,邀請老兄。既然老兄及時趕到,那最好不過,咱們進去聊。”李文彰說著,去握洪姓長者的手。
“李兄請慢……”洪姓長者攔住了李文彰。
這倒給李文彰搞愣了,問道:“洪兄,您這是……”
“今天是令噯與刑部嶽大人的婚禮,小弟豈能空手進門。”說到此,洪姓長者轉頭說道:“晉來,將車上的禮物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