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此事不可不防,但也不必草木皆兵。正好宴席齊備了,於是便過去吃了些,僕人們剛把殘席撤下,江雪季就回來了。
三個人在書房落座。香似雪見江雪季的眉頭緊緊皺著,便詫異道:“江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莫非太子為難了你不成?不對啊,我算著以他地心機深沉,便是要打壓江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動手。”話音未落。江雪季就抬起頭來,眼中有一絲欣慰之意,點頭道:“似雪能未雨綢繆,知道提防太子,著實不易,鋒兒以後要和她多學著點兒。”不等說完,林鋒行就咳了兩聲道:“舅舅。不要把我看的那麼無能好嗎?其實我也知道未雨綢繆提防太子的啊,之前不都和你說了嗎?”
他一句話倒把江雪季逗得笑了起來,點頭道:“是啊是啊,我也忘了我外甥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恩。我們這別了也總有一個多月吧。”他說完,又皺著眉頭道:“其實太子把我叫過去。也沒什麼事,無非是說了會兒話。但後來他又賜宴,席間和我說,最近通往西域的道路上有十幾股流匪作亂,說我太不安全了,讓我將此次西域之行取消,還說各個路口他已經派人把守,唯恐那些流匪躥到村子中傷人,大概要兩個多月方能將這些關卡撤掉。”
香似雪沉吟道:“這事兒說不通啊,若是關卡重重,他身為太子,給公子一道令牌也就是了。若說安全問題,公子經歷上次一事,自然是吃一塹長一智,怎可能不多帶保鏢以策萬全。況且這事兒似乎也不用他多操心吧。”她說完,江雪季就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說的,但當朝太子和我這麼說,我又能怎麼辦?不好強他地,所以也便只好答應下來,他還約我三天後到西山遊玩,唉,這真的是連暗中遠行都做不到了,須知他是監國太子,就是有實無名的皇帝,我若偷偷走掉,便是抗旨不遵欺君罔上啊。”
林鋒行在一旁道:“叫我說也不必想太多了,古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舅舅反正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怕他作甚,更何況現在就怕也沒用,還不如靜觀事態發展,到時候以不變應萬變好了。”他的話十分有道理,因此香似雪與江雪季也同意了。當下香似雪就微笑道:“林大少爺,這些日子因為我在宮中,你在這莊子裡便是脫了韁的野馬吧?書都溫了嗎?字都寫了嗎?恩科可是馬上就要開了,你還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到時候想要名落孫山嗎?”
林鋒行吶吶道:“誰說……誰說我沒溫書,我……我都溫了地,舅舅……舅舅可以給我作證。”他說完,把哀求的目光投向江雪季,卻聽他笑道:“我做的什麼證?作證你沒有溫書嗎?還是作證你偶爾拿起書來,眼睛也不知在什麼地方遊移,根本沒把心思放在書上。還是要我告訴似雪,你前兒下午拿一本書在那藤蘿架下認真看著,結果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那書是倒的?”他不等說完,旁邊那些伺候的僕人已經忍不住笑的捧腹彎腰,林鋒行也哇哇大叫道:“舅舅啊,你怎麼可以胳膊肘向外拐,這事兒也不幫外甥遮掩遮掩。”
香似雪哼了一聲道:“遮掩什麼?公子才是愛你呢。走吧,立刻去給我溫書。”她說完,江雪季又笑道:“姑娘也不必罰他太過嚴厲了,須知他可不但是看不進去聖賢書,這些天來,他在莊子裡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究其緣由,還是因為姑娘在皇宮中如履薄冰,所以他實在是太擔心了吧,如今姑娘平安歸來,莫說是聖賢書,便是八股文章,他讀起來應該也是甘之如飴的。”他話音未落,香似雪和林鋒行地臉都忍不住紅了,一溜煙兒的就都跑進後堂。
江雪季微微一笑,心想小兒女之態,倒也十分可愛逗人,他放下茶杯,細細思量李經的意圖,然而想了半天,仍是毫無頭緒,只好作罷。到傍晚的時候,自己出來隨便走走,便聽到一些丫鬟在那裡笑說不知道香姑娘和少爺在後山上練得什麼拳,很有趣呢。他心裡一動,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