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告退。將要轉身,卻聽康王淡淡地道:“聽說這酸筍湯你是做的?很是開胃,你母妃也是讚不絕口,天熱了下次入宮,記得將法子進給皇后娘娘試一試。”
許櫻哥笑道:“是,媳婦記住了。”
康王見她笑眯眯的,突然想起她自嫁入康王府,似乎就沒見過其哭喪著臉的時候,仿若隨時都有很多開心事一般的。由不得便添了一句:“小三兒來信了,大抵過兩日便可抵達林州。信適才送往你母妃那裡去了。”
這算是這混亂的一日裡最好的訊息了,許櫻哥怔了怔,笑道:“謝過父王。”言罷規矩退下,到了門前便走得飛快轉眼便不見了身影。難為走得這般快還能不讓環佩作響,康王眯著眼看了看,捧起茶來:“去瞧瞧先生們可都吃喝好了?”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也該動手了。
宣樂堂裡一片熱鬧,世子妃、王氏、宣側妃及新近被康王妃捧得高高的、風頭正盛的春姨娘都在,說的都是即將舉行的安六與張儀端的婚事。見許櫻哥進去,之前不曾與她碰過面的人少不得又問了一回姚氏的身體情況,王氏則掩著口笑道:“這耳朵靈的,這才去了沒多久呢,大抵是聽說三叔有信來這才又忙著趕過來的?”
許櫻哥自是不認:“二嫂說什麼呢,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是獨自一人坐著無聊,便來湊湊熱鬧。”
宣側妃便拉她過去輕輕點著她的臉頰笑道:“看看,眼睛亮晶晶的,可不是喜上眉梢麼?放心吧,一切平安。”
康王妃含著笑令秋璇:“去把三爺的信拿來。”
信寫得簡單,無非就是報報平安,道一道途中見聞,問一問家中眾人平安與否,要說有什麼令人矚目的就是罕見的表達了對張儀端親事的關心。但惟獨就沒有關於許櫻哥的任何一句話也沒有額外寫給她的信。許櫻哥心中暗惱,覺得自己被某人硬生生地忽略並且忘記了但見座中眾人並無人覺得有什麼意外和不對之處,便只能自我安慰這家的男人大抵俱都是如此的作派。遂也不露怨色,跟著眾人插科打諢,說笑一回。
世子妃從來都是最端莊矜持的,待眾人笑夠了方慢吞吞地道:“三弟妹,早前你不在家,回來後我也不曾碰著你,是有件事要同你說來。肖令的媳婦兒六娘早前曾來探過你,因你不在,便求了我,道是過兩日她妹子出嫁,要請你多約幾個人過去熱鬧熱鬧,她們久居靈州,這邊人地兩疏,家中族人雖有趕來的,卻是不多…···”
別的女子出門都有閨中姐妹相陪,而王七娘姐妹二人在這京中卻是沒什麼交好之人。出嫁之日沒有小姐妹相送,孤孤單單的未免顯得太淒涼了些,何況安六的名聲自來極差,許櫻哥理解這種心情,便笑道:“那我多約幾個人一起去罷。”
世子妃笑道:“六娘正是這樣的意思。”
康王妃認真道:“既然六娘託了你,你不答應便罷了,答應了便要把此事做得周全了。”皇帝把王家的兩個女兒分別給了長樂公主府和賀王府,不管將來如何,他們要做的就是儘量把自己能做妁做好,儘量讓王家人看到他們的好。
康王妃便是不交代,許櫻哥也不會敷衍了事,但既然康王妃和世子妃都如此重視,她不得不認真考慮這件事應該怎麼做才做到最好,讓王六娘和王七娘,乃至於王家人都覺得滿意。於是她很認真地坐下來和康王妃、世子妃等人商量應該都把哪些人家的女眷請過去,家世好很重要,人品好也很重要,能幹愛笑也很重要,還要有很好的人緣。
宣側妃見她們說起正事,便起身告辭,順帶熱情地邀了已經有些顯懷的春姨娘同路。春姨娘站起身來,揪著衣角怯怯地看著康王妃·似是想拒絕宣側妃的邀請,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