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難定。
無論是服藥用針湯水進補,均是安之若素的聽任。馴服配合的內底,卻是對已身的淡漠無謂。她不在乎生死,給機會讓他聊盡人事稍補愧疚而已,這樣冷情的性子,除開揚州的那個人,世上哪還有能讓她牽懸不捨的。
但那一方的家世……真能拋得開?
她的情形又是如此之差,弄得不巧反而……
雖說對方看來並非薄情之人,到底難料。
“霜鏡。”
“屬下在。”
“去認認揚州謝家的徽記,若將來謝家三公子來尋,你一切聽翩躚安排,事後再回稟即可。”
“是。”
或許順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謝雲書……你可千萬不能讓人失望。
朦朧的光映入眼瞳,又等了一會,終於能辨出清晰的影像。手扶著想撐起來,身體卻異常沉重。
床邊的人感覺到動靜,立即俯身過來按住了她的肩。
沉靜的面容隱約緊張,讓她稍稍詫異。不等想清緣由,綿軟無力的恐慌壓過心頭,瞬時想起了一切。
思緒霎間被抽空,再也沒有一點力氣。
“翩躚?”扶起她半坐半躺,白得一無血色臉頰令人心驚,眼看著雪額滲出了細汗。“你……感覺怎樣?”
黑瞳呆滯良久,終於微微一轉,對上了他的眼。
彷彿空無一物的虛,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