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又穿著一身素色襦裙,越發顯得人俏麗淡雅。
“可有妨礙?”金老夫人聽到鵬骨,就也露出了笑容。
“……有些妨礙。雖姻緣不改,但際遇已經與先前截然不同。”瞽目老人沉吟道。
“原先是個什麼際遇?”金老夫人又問。
瞽目老人伸出手,金老夫人並不忌諱地將手掌送過去,見瞽目老人在她掌心裡寫著“母儀”二字,抿嘴反覆打量金蘭桂。
金蘭桂不覺緊張起來。
金老夫人心裡也猜不準瞽目老人的話,但自來摸骨就是虛虛實實,若問得一清二楚,反而不好。便有意對金蘭桂說:“看看,你好端端的面相,偏生被你母親給毀了。若不是你母親害得你跌倒,如今該是……吃一塹長一智,日後少聽你母親胡唚。”
“……是,祖母。”金蘭桂聽得稀裡糊塗,萬分想知道瞽目老人到底在金老夫人手心裡寫的是什麼,因金老夫人、瞽目老人神神秘秘的,越發覺得那兩個字了不得。
“湘桂也叫老先生看看。”岑氏催促金湘桂,十歲的金湘桂 著不肯去,眼巴巴地看著瞽目老人,只覺得瞽目老人雙眼渾濁,十分可怕。
金老夫人眉頭微蹙,顯然不喜歡金湘桂扭 捏的模樣。
岑氏趕緊拉著金湘桂向前,“老先生,這是我們家老四湘桂。”
瞽目老人的手還沒放上去,金湘桂就扭臉躲開,眼角不知什麼時候掛上了淚珠子,只覺得瞽目老人是外男,不該叫他摸臉。
該規矩的時候不規矩,不該規矩的時候窮講究!金老夫人擺擺手,對瞽目老人慚愧道:“小孩子家生的靦腆,上不了檯面。”
岑氏趕緊拉著五小姐金玉桂上前,“老人家,這是我的玉桂,你也給摸摸?”
金玉桂雖也心裡打鼓,但身後跟著的是素來疼她的嫡母,又見金老夫人因金湘桂已經能生氣了,便將臉湊過去叫瞽目老人摸。
瞽目老人摸了摸,卻是笑道:“玉桂小姐,是雀骨。”
“雀喙雖小能得食,衣食 人不及,做事量小不君子,從來自掃門前雪。”金蟾宮又脫口說了一句。
岑氏因“不君子”“自掃門前雪”尷尬起來,這等人,怎會是討人喜歡的?
金老夫人卻笑道:“是個好面相,能夠衣食無憂就好。”
岑氏強撐著笑道:“老夫人說好,那就是好的。”又想當著金老夫人的面,瞽目老人說起金折桂的面相總是好的,於是笑道:“老先生,不知魁星的面相又怎樣?
瞽目老人笑道:“她的面相老朽不敢說。”
金老夫人看瞽目老人笑容滿面,就知必定是好的了。
“老夫人,玉家又送帖子來。”
冷不丁地,遊絲又拿了帖子進來。
金折桂歪了歪頭,心想玉破禪能耐啊,原以為他這個乖孩子鬧也鬧不出什麼來,不想他還能逼著玉家一天上金家三次。
“這樣急?玉家怕是出事了。”金老夫人聲音平淡,但嘴角卻幸災樂禍地彎了起來,見帖子裡是玉夫人親自來要來請瞽目老人上門一聚,開口道:“就說不得閒。”
遊絲會意,待要走,就聽金折桂說:“祖母,咱們叫人去玉家看看,一準有笑話看。”
“看破哥哥笑話!”金蟾宮附和。
金老夫人不肯跟玉家多來往,“要是笑話鬧大了,不用上門也能聽到。”
金折桂不敢硬來,悻悻地閉嘴。
遊絲又趕緊向外去,走到門邊,對門上媳婦說:“就說花爺爺初到京城,各處都下帖子,還要去太上皇那邊照應,還要給六小姐看腿腳,一時抽不開身。”
門上媳婦拿著帖子,依著遊絲的話回了玉家人,灰溜溜地拿著帖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