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證,沒物證,縱然知道幕後兇手,也無從下手。
“我說,楊含什麼時候和可語關係那麼好了?”方可言考慮再三,還是忍不住問了。
楊含那小子似乎還把她可愛的弟弟吃得死死的,照常理來算,她這弟弟不欺負別人就要阿彌陀佛了,剛才看到楊含揪他耳朵那一段,讓方可言總覺得有些奇怪。
“還不是在你昏迷的時候,倆人一見面就打得不可開交,後來只能錯開他倆的探視時間,才避免醫院的投訴。”明軒將她抱上床,小心的捏好被子:“口渴嗎?我幫你衝杯牛奶。”溫柔地撩開散亂在頰邊的長髮,輕輕地拍了拍她有些紅潤的臉蛋,示意她等著。
“他們為什麼要打架?”雖然心裡隱隱已經有了答案,方可言仍舊希望他能說些什麼,以填補內心空空的感覺。
明軒正翻開奶粉盒的手頓了頓,深刻的側臉上烏黑的眉頭緊緊蹙著,似是掙扎著某種很難以啟齒的問題,掙扎了會兒,伸手翻開保暖壺,徑自衝著牛奶,奶白色的牛奶粉瞬間氤氳散開,泛著細小的泡沫蒸騰出縷縷白煙。
“有什麼你直說就好了,我沒問題。”方可言看著他熟練的完成一系列動作,就是不開口回答她的問題,只以為他是難以啟齒,卻沒想到答案會令她心碎萬分。
明軒端著牛奶走了過來,消瘦的身影在從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下,斜斜拉出一條黑影。
“沒什麼,當時你落水的時候,有一部分責任關於楊含,所以可語看他不順眼,兩人一不小心就拳頭相向。”
他雲淡風輕的揀不重要的說,方可言知道那不是最終答案,但也沒有勉強。
輕輕笑了笑,要接過他端來的牛奶,他卻拿著勺子慢慢攪著,隨口說了句:“燙。”
眼簾半垂,仔細的看著手中攪動的牛奶,但方可言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根本就在想別的事情,他不願說,她自然是不願勉強,就像以前一樣,她從來不是個會勉強的人。
“老姐!”
相對沉默半響,倒是方可語和楊含肩膀搭著肩膀的走了進來,方可言看著兩人的動作,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明軒如夢方醒般的回過神,不動聲色地將牛奶塞進方可言的手裡:“剛才醫生檢查過了,他說你身上的傷早就好了,如果可以我們明天就可以出院,在家靜養也是一樣的。”
方可語和楊含相對看了一眼,絲毫沒覺得倆人勾肩搭背有什麼不妥,方可言瞥著他們輕咳了一聲,見兩人還是面面相覷地無動於衷,頓感挫敗:“可語,你最近住哪兒?”
這話一問,立刻吸引了明軒的注意,方可言瞥開明軒疑惑的目光,不自然地笑了笑:“我是說,你上大學了,有沒有住校。”
方可語被問得一愣,隨即摸摸後腦勺:“哦,我住校呢!”一副憨憨樣子很是可愛。
方可言似是放心的點點頭,還沒挪開眼便看到楊含賊賊的在方可語耳邊說了什麼,方可語頓時雙眉一緊,一掃先前憨憨的模樣,拿眼狠瞪著楊含,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嚇得楊含立刻閃到了窗邊,看他又羞又憤的氣得雙頰通紅,仍舊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噗——你不要那樣看著我,我受不了,哈哈——”
一屋子人看著楊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有方可語紅著臉發火也不是,寬慰也不是,無端端淪為笑柄,狠狠瞪著罪魁禍首,心裡列了好幾頁報復的方案。
“有什麼這麼好笑的?”方可言看著楊含一頭霧水。
楊含捧著腹連連擺手:“哎喲,哈哈,說不得,說不得!”
“既然說不得,就不要說了,這麼閒不如去辦出院手續了。”明軒冷冷的扔下一句,楊含立馬強忍了笑意:“好,我這就去。”強裝著嚴肅的表情,路過方可語的時候,還是“噗”的一聲破了攻,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