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了啊。”
一聽便是被冷天煜打擾了睡眠。
“那好,將電話給你身邊的保鏢,既然睡得這麼熟,怎麼可能照顧好澈兒?”
冷天煜對於龔季颺這樣“賴皮”的行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他眼中絲毫不見波瀾,而是不疾不徐地說道。
聽到冷天煜的這句話,龔季颺的睡意立刻全消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他不滿的抗議聲音從話筒中傳了過來,“好啦好啦,我會通知那邊的負責人的。”
“謝了,兄弟。”冷天煜滿意地一勾唇,剛要結束通話——
“喂,等一下。”龔季颺的聲音又一次鑽了出來。
冷天煜一挑眉,“怎麼了?”
“我剛剛沒聽錯吧,你去遊樂園?”
這次龔季颺完全清醒了,一貫玩世不恭的語調中有著不可思議,就像聽到了世紀末天大的驚奇事件般。
其實,這應該是比世紀末的驚奇事件還要驚奇,冷天煜這個傢伙從來不會到這種地方去的,更別提主動提及這種場所。
他本來就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嘛。
“有什麼好奇怪的?”冷天煜明知故問道。
“我也去。”龔季颺不解風情地嚷嚷著。
冷天煜一聽,竟然會有一種想立刻將他從房間中揪出來暴揍一頓的衝動。
“自己的地方有什麼好去的。”他厲吼了一聲,隨即,將電話掛掉。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上官璇忍住想笑的慾望,她沒想到像冷天煜這樣冰冷沉穩的男人竟然也有這樣,呃——“可愛”的一面。
冷天煜見上官璇這番模樣後,眼神閃過一絲不自然。
“季颺他這個人比較愛開玩笑。”他淡淡解釋道。
這是他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主動提及有關自己的友誼世界,雖然只是寥寥一句,卻也是不曾有過的。
上官璇有一種衝動,她突然想知道更多有關冷天煜的事情,她想了解最本質的他。
這種陌生的衝動令她產生一股深深的後怕,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可以更快樂一些,正如她一樣,是否也可以再快樂一些呢?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地輕嘆了一口氣,聲音飄渺得如同天簌之音般,在兩人之間的耳際間如絲般輕輕繚繞。
冷天煜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上官璇,片刻後,才低聲開口道:“坐好,我們出發。”
語畢,跑車快速地疾駛而去。
整個過程,冷天煜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認真的駕駛著車子。
而上官璇別過頭轉向車窗,試圖忽視他的存在,讓自己略感倉皇的心,好過一點。
無奈,從他的方向傳來強烈的存在感,讓人根本無法忽視他危險的存在。
冷天煜是個如風般難測的男子,時而冷峻,時而霸道,時而看似體貼,時而又變得殘酷。
像這樣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財富和生殺大權,人人都懼怕他。
表面上,他是威風叱吒的、是殘忍無比的,而她卻在他背後看見了那孤獨許久、令人心碎的寂寞影子。
上官璇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一下子能夠感受到他內心深處,只知道聽完龔季颺的述說之後,似乎她與他在某一點上有著相同的交集。
自小到大,她都像一株藤蔓般,依靠著對聶痕的愛戀和憧憬作為養分來生存,生命之中只有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她就像冷宮深處的影子般,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吞噬著那種飄浮無依、卻又不知如何排解的恐慌感。
上官璇深深體會,孤獨讓冷天煜在人群中養成狂熾的攻擊性格,而她卻因為孤獨自我封閉,甘願就這樣生活下去。
但,冷天煜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