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想到剛才看到屋內的一切,她的胸口一陣滯澀,之前被她強行抑制的身體機能,彷彿又重新運作。
還有她刻意不去想的,記憶中那些畫面。
她扶著牆,彎腰乾嘔起來。
這時圍觀群眾幾乎都散了,夜色變得越發幽深,只能聽到散落各處的刑警們的腳步聲、低語聲。她一陣反胃,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有些倉惶的抬頭,卻恰好看到農舍對面的樹林裡,黑影綽綽,風吹樹搖,隱隱竟像是有個人影在閃動,可一凝神,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她想起薄靳言的話:“他很可能還在附近遊蕩”,心裡猛的驚了一下,後背竟滲出一層冷汗。
“怕什麼?”一道熟悉冷冽的嗓音,突然在背後響起,“繼續吐。”
極度冷傲囂張的語氣。
簡瑤不知怎的,一下子笑了出來。心裡那點驚懼和不適感,一齊煙消雲散。她拿水漱了漱口,轉身望著他:“我沒事了。”
薄靳言這才淡淡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往車邊走,簡瑤看著他近乎平靜的臉色,想了想,問:“你最初幫fbi辦案時,吐過嗎?”
她是想起傅子遇曾經的話,說薄靳言一開始辦案,看到成堆的屍體,也曾經嘔吐。
薄靳言微一沉思,答:“有一次吐得很厲害。”
簡瑤的心微微一提,有點好奇,又有點心疼。
結果就聽他輕蹙長眉說:“那天早上,誤吃了不新鮮的魚,吐了一整天。”
簡瑤:“……哦。”
真相原來是這樣……
她看一眼他清冷俊白的側臉,這個人,也許生而就是個犯罪心理學家。
他的內心真是太強大了。
或者說……神經實在是太粗了。
回到車上,簡瑤問:“接下來做什麼?”
薄靳言把兩人的椅背都調整放平:“睡覺。”
現在簡瑤已經深諳薄靳言的原則:抓犯人是警察的事,他們只負責分析。的確需要養精蓄銳,這樣需要他們的時候,效率才會更高。於是點頭:“好的。”頓了頓,還是柔聲補了句:“晚安。”
薄靳言望向她,俊臉映著窗外的燈光,眸色清澈雋黑:“晚安。”
這樣的他,看一眼都叫人怦然心動。簡瑤心頭微甜,閉上眼。
然後就聽著身畔,他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我會調整,你完全不必擔心。”他的聲音突然又響起了。
簡瑤愣住了,側眸望去,他戴著黑色眼罩,只露出線條清晰的臉和下巴。
他又開口了,聲音淡淡的:“當然,需要一點時間。”
簡瑤疑惑:“調整……什麼?”
薄唇輕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