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手肘不小心撞到一旁的雜物上。收款員隨手拿起散落在桌面的粉色盒子,冷冷地問道,“這支驗孕棒要嗎?”
“這個?”陸曉嵐愣在原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目定口呆地盯著那個小小的棒狀物體,說話卡在喉嚨怎麼也吐不出來。
“要不要?”收款員不耐煩地重複了一次。
陸曉嵐感到雙手在微微發抖,語無倫次地回應說,“要…不要…”
“嘟………”的一聲響起,收款員把盒子上的條形碼掃描,麻利地把東西用袋子裝後好遞給陸曉嵐說,“一百五十六元,麻煩你快點,後面還有很多人排隊。”
陸曉嵐機械般掏出銀行卡刷卡結賬,然後默默地離開了藥店。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坐在駕駛座上的楊陽也感到氣氛不太對勁,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起來。
可是陸曉嵐的腦子空白一片,根本聽不進楊陽的說話,只是不斷地望著窗外數不盡的高樓大廈發呆。
回到公寓,她換了衣服就鑽到被窩裡,再也不願意起來。思緒雜亂無章,她只想逃避眼前感到憂心的事情,希望一覺醒來變成夢一場。
陸曉嵐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然後又醒過來。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中,她似乎聽到臥室裡有嬰兒的笑聲,以及女人的哭泣聲。
她努力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四周的景物,卻被眼前的一切嚇得渾身是汗。
臥室米黃色的牆紙消失不見了,四周變成了淺灰色的牆壁,冰冷得猶如進入了深井。
封閉的空間燈光陰暗,但可以清晰地看到正中間擺著一張床。這種床,類似醫院裡的手術床。上面躺著一個身穿藍白相間病號服的女人,雙腿被分開,發出了讓人心碎的抽泣聲。
她的四周圍著幾個身穿白袍人,看上去應該是醫生。其中一個帶著口罩的女人,手中舉著類似鉗子的工具,目光兇狠地望向病床上的女人,然後把手中的工具往對方的下體伸進去。
抽泣聲逐漸變成了慘叫聲,然後是痛不欲生的求饒聲。
接著,鮮紅的血液不斷地從那個女人的下身湧出來,滴落在青白色的地磚上,濺起了觸目驚心的血花。躺在手術床上的女人發出瞭如狼般的嚎叫,悲哀得如同即將進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陸曉嵐渾身一顫,想要把視線從眼前可怕的一幕移開,可是身體就像按下了停止鍵,絲毫動彈不了。她盯著醫生把一坨鮮紅色的肉團,從女人的下身取出,然後丟棄在一旁的垃圾桶裡。
她想要轉身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身體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抓住,然後往病床的方向扯過去。
就在那麼一瞬間,頭頂圓形的手術燈突然亮起,躺在手術床上的女人臉色慘白,一張熟悉的臉容映入陸曉嵐的雙眼,如錐子般刺痛了她的五臟六腑。
那個女人,分明就是自己!
眼前悽慘的一幕讓陸曉嵐失去了自控能力,拼命地尖叫,雙手想要掙脫開那雙無形的手。
“不要…不要…走開,我不要!”
“小嵐,醒醒…發生什麼事了?”一把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陸曉嵐的雙手在半空中揮舞,然後抓到了一雙帶有溫度的手掌,整個人才驚醒過來。
睜開雙眼,發現秦海焦急的臉容就靠在眼前。陸曉嵐被剛才的噩夢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有種虛脫般的感覺。“秦海…你回來了,現在幾點?”
秦海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伸手擦了擦陸曉嵐額頭上的汗水才說,“六點三十分,剛才楊陽打電話給我,說你不舒服,回家就關在臥室裡一直不出來。”
陸曉嵐撐起疲軟的身體,發現窗外的天色還沒變黑。從藥店回來,她只睡了一個多小時,可就像經歷了半個世